“病了怎的不说?”
秦湘玉还不知道自己病了,闻言怔了怔,复而笑了笑:“也没想到会这般严重。许是昨夜受了风寒。”
想到昨夜秦湘玉是为了等自己,秦执脸色缓和些许:“好好养伤。”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明日,我就叫你那丫头回来。”
秦湘玉惊喜的开口:“真的?”
秦执瞧着那眸中生出来的亮光,一时又想收回自己的话。
可瞧着那煞白的小脸,顿了顿:“我可曾骗过你?”
语气中有所不悦。
“三爷一言九鼎,自然不会骗我。”她心下舒畅了些,将水一口一口的喝完。
就捏着杯子,坐在床上。
秦执踱步过来,目光落在空杯上。伸出手。
秦湘玉就把杯子递给他。
他又又从一旁端了白粥。作势要喂她。
秦湘玉赶忙道:“我自己来。”
秦执倒也没说什么,就把粥递给了她。
只她在喝粥时,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她的脸上。
如坐针毡。
她赶紧喝完了粥,递给秦执。
他又示意她躺下休息,秦湘玉以为他想走,于是乖乖躺下了。
他合上了床幔,又从床头拿了一本书,就坐在床沿上看了起来。
大有一种不走之势。
他就坐在床帐外,与她一纱之隔。
外面亮着灯,里面却是昏暗的。
只瞧的一个高大又黑黢黢的身影落在床帐上。
有风吹着烛火微动,连带着那个身影,也在摇曳。
她踌躇着开口:“您不去忙?”
秦执依旧盯着书卷:“今日没什么事。”
她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方才睡了许久,现在却没什么困意。
像是看出她的意图,他开口:“睡不着?”
“早前睡了太久,现在没什么困意。”
“我给你念书。”秦执不容拒绝。
其实,倒也不必。
可秦湘玉还未说话。
那人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他读的是《尚书》。
篇章是周书旅獒第七,强调的是德治。
是玩人丧德,玩物丧志。
讲求不凭借自己的权利和财富亵玩戏弄她人,否则视为有失德行。
本来秦湘玉听得犯盹儿。
可秦执不仅讲,他还译,译完他还双标。
外求于人,内宽于己。
反正,他说的是,德行是要求你们这种有道德感的人的,至于他,没有道德。
隔着床帐,他仿佛都能看到床中拢起的那一团愤慨鼓鼓的样子。
可却,敢怒不敢言。
心下舒适,又开口道:“你要坚持做道义的好人,就得守道德的标准。”
“那要是碰上不讲道义的人?”比如像你。
他语气很是理所当然:“那只能受着,还能怎样?”
是,他说的都是。
好像是对的,但她又不愿意。
秦湘玉拉了锦被盖住头。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都是歪理。
秦执见状,只哂笑一声。
人一旦开始偏离自己的底线,就会一次一次修改自己的底线,直到,毫无下限。
他对她,何尝不是有一种,观望。
望她能在这泥泽中,守己身多久。
第二日一早,丁香就回来了。
秦湘玉叫春花和春雨回去。
那两人也未说什么,只是去了一趟秦执那儿。
秦执略一点头:“都依她。”
明面上是依了她,暗地里盯梢的人一茬多了又一茬。
许是丁香回来,秦湘玉的心情都轻快了几分,不消几日,就好了起来。
这几日秦执事务也繁忙,她倒乐得个自在。
香囊有惊无险的做好了,挂在了她的身上,至于秦执的,也给他缝缝补补送了回去。
其间倒是发生了一插曲,就是秦执问花香为何不一样。
她还未拿出之前想好的话术回旋,就听秦执开口:“倒也不错。”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