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想起那个为他准备生辰礼的人,秦执顿了顿,想到前几日她还因为怕比不过旁人而闹脾气,若是与她说生辰不过了,还不知要如何闹。
秦执闭着眼睛思索了一会儿:“今晚你去宝墨斋时,表小姐可在?”
福禄点头,“在,奴才还听说,表小姐为您的生辰出了不少主意。”
秦执一怔。
她还真是盼着他生辰。
“奴才走的时候,表小姐听说您心情不好,还说要来看您,眼下应该也快到了。”
要来看他。
快到了。
恐怕又要气鼓鼓的问,为什么不办生辰了,那她的生辰礼物不是白白准备了。
想到明明拿着歪理却能理直气壮的人……
秦执垂目,状似随意的开口:“一会儿她到了,就叫她回去,白日再来。”
终归对她名声不好。
这世上难得有一个盼着他好的人。对她好点也是应该的。
她既在意,他就给她。
可等了一宿,都没来人。
秦执屈指叩案:“你可确信她说了要来。”
“爷……”
福禄神色一怔。是他与表小姐说大爷心里不痛快。
表小姐对大爷一片痴心,按道理来说,该是巴巴赶上来关心才是,怎的……
他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巴子,怪他多嘴。
早知道表小姐不来,他就不在秦执面前说了。
瞧他垂下去的神色,秦执已然明白:“连你,现在也在我面前说假话了不成。”
福禄赶忙跪下,“奴才不敢。”
“如实道来。”
福禄垂着头,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是奴才自作主张,还望爷恕罪。”
“恕罪,你有何罪?”
“日子久了,养条狗都有自己的想法,更何况人。”秦执淡声。
福禄叩首:“奴才不敢!奴才对大爷一片忠心……”
“你跟我几年了?”秦执打断他。
“十六年。”大爷身边原本有另外一位总管,是早前秦夫人安排的,擅作主张犯了事被打死了。他是陶氏安排给秦执的,福禄自知自己愚笨,好在爷从未嫌弃过他,这些年,他在大爷教导下,不仅获得了地位,甚至在为人处事上,也颇有心得。大爷虽为人冷漠,但却在教授上,却不曾有亏于他。甚至有人不服,也被大爷压了下去,爷给他权利地位,也信任他。不过就是因为他忠于大爷,他听话。
福禄低声哀求:“爷,奴才……”
秦执冷沉的看他一眼,“自行下去领罚,再有下次,你就自个儿寻个坑埋了。我身边不养有主意的人。”
“是。”
连一向得宠的秦执近侍总管福禄都受了罚,一时间锦苑噤若寒蝉。
秦执挥了挥手,福禄退出书房。
不一会儿,秦一秦二走了进来。
“主子。”
秦执头也未抬:“我去海郡期间,府中可有什么可疑之事发生?”
“并无。”
秦执朱笔一顿:“那皇帝怎知我不在府中。”
“还是,”秦执眸光犀利,逼视两人:“亲信之人出了问题。”
听到这儿,两人赶紧跪下:“我二人断无背主之意。”
“我又没说是你们。”他只是本能的怀疑,秦府中若无异常,那么就只能是秦卫中出现了叛徒。
两人垂首思索,秦卫是他俩所管,若真出什么问题,他俩也难辞其咎。
“属下无能。”
“属实无能。”秦执拿了折子掷地:“杀了。”
两人赶忙拿起折子,上面密密麻麻书写了数十个名单。
也不询问,转身离去。
偌大的书房空荡荡的,只留秦执一人,不一会儿只听得一声嗤笑声,在空荡荡的房间中显得格外的骇人。
那人面色怪异,竟是说不出欲将人扒皮抽筋的骇然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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