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柳一愣。
“你不必这样看着我。”闻溪拿出一套夜行衣扔在地上:“不会武功的人,是没有必要准备这些的。”
刚刚暗一离开,偷偷潜进了她的房间,发现了这套夜行衣,但是由于时间紧张,没有翻到罐子,所以只能等待时机,让她自己露出马脚。
绿柳脸色骤变,原本苦苦哀求的模样不见,目光瞬间凌厉起来,站起身来冷笑一声:“传言果真不虚,闻姑娘不是一般人。”她伸手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极其美艳的脸,典型的西域美女:“眼看燕王就要咽气,没想到竟被你识破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你走进房间的一瞬间,我就开始怀疑你了,你的脚步声很轻,这只有会武功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情,尽管你已经极力遮掩,但是长年累月的习惯很难改变。”
“呵,竟是小觑了你。”女子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难怪主子那么重视你。”
主子?
闻溪眉头紧锁。
这女子显然是认识自己的,但是自己从未与西域人打过交道。
这人的主子到底是谁?
“你是谁?你的主子又是谁?”燕时冷声道:“为何要毒害我父王?”
“哼,燕世子,你还不配知道我主的名字。”
燕时刚想发怒,只见她从腰间拿出两颗黑色的弹丸,猛地往地上一摔,顿时升腾起白雾。
待白雾散去,那女子已经消失不见。
“可恶!”燕时怒声道:“这么多人,竟连一个女人都拿不住!一群废物!”
闻溪心下微沉,现在的情况是敌暗我明,自己连敌人是谁都没有弄清楚。
临走之时,燕时给她拿了一万两银票:“闻姑娘,此次出门银钱带的不多,这一万两只能聊表心意,这是父王给你的。”他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有了这令牌可以自由出入京城,去任何店铺都可以享受贵宾的待遇。”还有一个作用他没有说,这个令牌可以出入京城最为神秘的地下赌坊。
“那就多谢王爷和世子了。”闻溪将东西尽数收下,想了想说道:“世子,我有一事相询,不知世子可否解惑。”
“闻姑娘请说。”
“那日擂台赛时,您看向林家身着灰袍的解石师傅,神色有些不对,可是旧识?”
燕时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低声说道:“闻姑娘问这件事做什么?”
“实不相瞒,最近我似是被什么人盯上了,您也看到了,今日那个西域女子是认得我的,但是我却从未与西域人打过交道。”闻溪坦然相告:“所以,现在但凡出现在我身边的人,我都要问上一问。”
燕时想了片刻,轻声道:“兹事体大,此事要同父王商议过后才能给姑娘答复。”
闻溪点点头:“如此,闻溪就先行谢过了。”
看着闻溪马车逐渐驶离,燕时眼中的神色极为沉重。
西域人,不正是那个人的母家吗?
想到这里,他立刻返回别院。
回到霓裳坊,闻溪看见后院里的炎草,心下一惊。
这炎草怎得送来这般及时?
要知道,若想解燕王所中之毒,炎草是其中必备的一味药材。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那老者故意为之?
若是第二种······
他究竟是谁?
一时间,无数问题充斥她的脑海,她有些疲惫地揉揉太阳穴,怎么感觉自己逐渐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难以抽身。
闻溪推开房门,只见一袭红衣刚巧从窗户那里翻进来。
她有些头痛地说道:“你是做贼吗?怎么每次都翻窗?”
慕容欢笑着说:“近日这青平郡溜进来不少臭虫,本座懒得招惹。”
臭虫?
“可是西域人?”
慕容欢原本慵懒的身形一顿,严肃地问:“他们招惹你了?”
闻溪点点头:“今日刚刚对上。”
“这些臭虫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他冷笑一声道:“看来即便是本座有心躲着也是无用的。”
“缘何要躲着他们?”自打认识他以来,慕容欢都是高调得不能再高调了,行知何处都是焦点,且看他一身红衣就知道了,他不是一个低调的人。
但是这次······
“说了是臭虫,本座怕脏了自己的手。”慕容欢神色微凛,有些无奈地说:“既然他们找上你了,那就是避无可避。”
“我只是一个商铺的掌柜,又不是什么皇亲贵胄,他们为何找上我?”
慕容欢看着她,不禁笑出声来:“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一个身份。”他举起自己的手,原本被闻溪刺破的地方竟出现一个莲花的图腾:“你是天选之人啊!”
闻溪恍然。
莫不是他们为着自己这层身份······
她想起墨御衍听说自己是天选之人的时候,不仅没有丝毫开心,甚至有些暴怒,难不成自己这层身份还有什么坏处?
“慕容欢,你实话实说,这所谓的天选之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慕容欢思忖片刻,笑了笑说道:“自然是被天命选中之人。”
废话,这字面意思还需要解释?
见闻溪盯着自己不放,慕容欢叹了口气:“原是不想告诉你的,所谓天选之人,必定肩负着守护天下百姓的重任,救万民于水火。”
“我知道了。”闻溪点点头
所以,这所谓的天选之人就是说出去很好听罢了,多半都要以身殉道。
让自己穿越过来拯救万民于水火,老天爷真是太瞧得起自己了。
她只想做一个土财主而已啊!
“既然你知道这些西域人来了青平郡,那你知道他们究竟带着什么目的吗?”
慕容欢摇摇头:“本座只知道百年前,在西域突然出现一个门派,凡是拜入这个门派的人皆修炼一种瞳术。”
瞳术!
闻溪瞬间警铃大作:“莫不是阴阳瞳?”
慕容欢猛地坐直身体:“你见到了。”
闻溪点点头:“不仅如此,那个人的阴阳瞳还被反噬。”
“遭了,那个老东西出山,定是感应到了什么。”
这是闻溪第一次在慕容欢脸上看出紧张的神色。
“你继续说。”闻溪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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