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只是老司命即将腐朽,你将接替他。”封十九冲我挤了挤眼睛。
我有些哭笑不得,那元疆国的司命火种,能像光一样在天空飞行,当他光一样在天空飞行时,我这只爬虫正在地表上艰难的摩挲,我与火种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让接下来的五军之战像幻灭在太阳下的肥皂泡泡。
修罗道没有太阳,有的只是月亮,血月褪下了,只剩银月湿哒哒的沾在天上,仿佛是一头肥胸脯的白凤凰,栖在路的转弯处,在树桠叉里做了窠,又沾下来一大团潮冷的白雾。
我坐在椅子上,月光把我的脸打的阴晴不定,黑白分明,火种给我带来的压迫感太强烈,强烈到居然压碎了我对喜悦的感知,那一千多万人跪伏在我面前,高声呼喊着我的名字,我却感受不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征服感。
我慵懒又歪斜地靠在座椅上,每当冬天来临时,我的视觉只要求色彩,不在乎温暖,相反我的胸膛却只需要温暖,不在乎色彩。
现在我既不要色彩也不要温暖,我要血!我要这山巅撒满罪人的鲜血!
今天余下来的戏码,只剩下了杀头的大戏,首先被处死的是陆向东的军师,我得承认,这个尖头鼠目的男人心里塞满了鬼点子,他比王司徒好用的多,可我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军师五花大绑地被内军押上前,接下来是钟千兰,常凯,计智峰等叛军将领,那个会压缩空间的灵师也被当场抓捕了,当政治处决的野火彻底烧开时,所有的反抗和争辩都成了堵在烟囱里的泥灰,甩不掉,又让人嫌弃。
内军里,有个名叫汤星野的万夫长舔我舔的最狠,当汤星野忙前忙后地为我端茶倒水,按肩捶背,差点要替我脱去鞋袜给我洗脚时,这个外形粗野的军汉用最真诚的语气告诉我,他一直是封十九养的狗,一直都是,这一点从来没有改过,也正因为如此,他在军中常常遭到钟千兰等人的打压和欺凌。
我指着那些待处刑的叛将,对汤星野说:“她们也是狗,她们全是二皇子养的狗,主子死了,这些狗还知道替主子报仇。”
“你不如她们。”
汤星野的头垂的更低了,边小心地按捏着我的肩膀,边回答道:“我本事不及她们,我的主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只能自刎了断,以表忠心。”
我笑了,弹了弹烟灰:“你还算机灵,这些人就交给你处理了。”
“小将遵命!”汤星野双眼冒出喜悦的精光,大步走上前,管手下要来一把铁锤,然后残忍地敲碎了每一个叛将的膝盖。
惨叫声响彻到云雾深处,打回来时,打出了一层薄薄的血烟,血烟从此沉淀在山巅上方,再也没有散去。
那钟千兰曾说我是封十九养的小白脸,现在,她的下半截裤腿子里塞满了血冰,她在生冷的泥浆里翻滚,像一只待产的母猪。
其他叛将的处境也同样糟糕,我从汤星野惨绝人寰的手段能看出,他并没有撒谎,他和这帮人的确有着血仇。
第一个被砍脑袋的是陆向东的军师,他像只死狗一样被拖上来,汤星野特意向刽子手交待了几句,刽子手听完有些迟疑,却还是照做了,他取来一把布满铁锈的钝刀,于是这场砍脑袋的戏码也被推到了顶端——军师的脖颈子无论怎么砍,都始终沾着点皮,每一刀下去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红的,白的,青紫色的东西全翻江倒海着出来了。
砍的明明是他军师的脖子,却硬生生砍进了每个叛将的心窝子里,钟千兰等人吓的是一颤接一颤,布满血丝的双眼被绝望抠的通红。
军师被砍了一百多刀,脑袋这才落地,下一个轮到钟千兰了,她使出最后的力气疯狂挣扎着,为了保命,她不得不供出了叛乱背后的主谋,在强烈求生欲的驱使下,每个人都做了同样的事,于是又有一大批参与这场叛乱的大臣名单,浮出了水面。
我把玩着封十九细腻丝滑的玉手,我们都是见惯了血,看的波澜不惊,看的反而饶有兴致,如果说征服内军没有让我产生快感,那复仇的快感不但有,而且太有了。
我以为这已经是高潮了,但海啸也才刚刚来临:早在动身前,封十九就已经给常逸峰叮嘱妥当了,现在,常逸峰领着金甲兵穿过石门来到前线,也一并带来了那些叛将的家眷。
你问我,这些叛将眼瞅着陆向东败局已定,他们还不赶紧逃,还站在那让人抓捕,他们是傻篮子吗?不,他们不逃,是因为他们的家眷都被软禁在仙宫之中,这是狮驼国立国的规矩,武将想获得兵权,家眷就要留在宫中当人质。
常逸峰一声令下,家眷们被一排排拉上来砍脑袋,此刻,计智峰,钟千兰等人的面皮,已经被懊悔和疯狂给撕碎了,她们边发出杀猪般的叫喊声,边眼睁睁看着家人惨死在血泊之中,钟千兰悔的恨不得当场把自己的胸膛撕开,把心挖出来再吃下去。
这才是我认识的封十九,她或许还年幼,还像孩子那样懵懂,但她至少明白一个道理,对敌人,一定要残忍,当你踩在他们身上时,你最好让他们后悔当初不该被生下来,残忍不仅是一种态度,更是对内军的警醒。
你不可能把一千多万人全杀了,那样一来,国家也就覆灭了,可封十九要让这帮饮毛茹血的粗野军汉们明白,这就是背叛她的下场,她要把那些绝望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狠狠塞进每一个军汉的耳朵里,再让这画面在他们余生的每一场噩梦中反复上演,这残忍吗?这残忍,可这才是女帝之道。
当处决结束时,天已经黑了下来,远方的平原被泼了一层浓墨,浓墨深处,一些混沌的巨物正趴在夜叉的尸身边,争抢着进食,山巅真的被血染红了,内军们看封十九的眼神也从敬畏变成了恐惧,那恐惧深刻在每个人的骨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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