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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谢源诚二欺观音


真人一听,却是知道了来人是谁。
“小辈还敢狂吠,真当贫道炼你不得?”
原来却又是木叉,吃观音喊了帮手,自咐此番必要夺回面皮。
不料谢源诚又提他的屈辱前事,直恨的牙根发痒。
“阿弥陀佛。”忽听的几声佛号,真人仔细看个真着。
原来自阵中又转出几位。
打头的正是惧留孙佛,但见:碧玉冠一点红,翡翠袍花一丛;丝绦结就乾坤样,足下常登两朵云。太阿剑现七星,诛龙虎斩妖精;站定了西方兑金位。
真人笑盈盈施礼:见过了。惧留孙佛也自还礼。
待转过头来,却见听得一人做歌而来:“道德根源不敢忘,寒冰看破火消霜;尘心不解遭魔障,眼前咫尺失天堂。”原来正是那普贤菩萨当面;胯下骑一长牙白象,站定了北方坎水位。
真人又施礼道:见过菩萨。普贤也自还礼。
又转过神去,却听见一人也做歌而来:“悟得灵台体自殊,自由自在法难拘;莲花久已朝元海,璎珞垂丝顶上珠。”却是过去七佛之师文殊菩萨;胯下骑一青毛狮子,站定了东方震木位。
真人依旧施礼:见过菩萨。文殊也自还礼。
“兀那泼道,夺吾牲口,毁吾法器,今日却还敢再来,定教汝应了劫数!”
真人却是不想也知道,定是那南方观世音。
扭头一看,果然是一袭白衣潮音洞主,胯下骑一金毛吼,站定了南方离火位。
“慈航小辈,你待如何?”谢源诚看这叛教四人齐至,又布下凶狠至极的阵法,心下当然明白今日之事空难善了。他自然不惧,要不也不会再行回转,来了这因果。当下便先声夺人。
“大言不惭,汝有何能?敢称吾等金仙为小辈。”观音却是自上次不敌真人,吃了瓜落儿。又见谢源诚甫一开口,便以小辈的名号辱他四人,便动了妄火,来争那口舌。
须知那财神赵公明自混沌未分便已有之,有歌为证:“混沌从来不记年,各将妙道补真全。当时未有星河斗,先有吾党后有天。”他谢源诚为盘古通天圣人亲传,前身自然也就成道早于赵公明,估摸着得道不会晚于天皇年间。
这十二金仙除文殊广法天尊以外,都是自地皇年间开始修行。故此唤一声小辈,也属应当。
他见观音三言两语便动了真火,当下又口出不逊之言,定要火上浇油。
“即已叛出玄门,还称甚金仙?一、二、三、四,果是叛教之辈,齐齐来至,上赶着要应那劫数?”
这下算是捅了马蜂窝了。
如此般言语,便是泥人也要起火。何况对面这四位?
三个请来的帮手面皮愠怒,两个随行的力士咬碎钢牙:他二人本是阐教三代数得上的弟子,封神大劫完毕,更是肉身成圣。
与那哪吒并李靖一门四圣,今却受了谢源诚这般奇耻大辱!若非老师当前,直恨不得冲将前面,把那和尚斩做肉泥,这才能熄他二人心头之火!
三个坐骑却是听得有趣,齐齐把四蹄刨动。却是又恶了身上的三大士,各自吃了一记金光咒,直打的个摇头摆尾,疼痛难忍。
挨痛之余,却也为这和尚捏了一把汗:他三个混元金仙都吃痛不过,你一老和尚就是自持神通,又焉能出此恶阵?金光仙却是之前见过真人的手段,传讯与另二人且看热闹不提。
当面的观音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忙将头上一拍,有一朵庆云笼罩,盖住顶上。
只听得一声雷响,现出一尊金身。怎见得?——面如傅粉,三首六臂。二目中,火光焰里现金龙;两耳内,朵朵金莲生瑞彩。足踏金鳌,霭霭祥云千万道;手中托杵,巍巍紫气彻青霄。三宝如意擎在手,长毫光灿灿;杨柳静瓶在肘后,有瑞气腾腾。正是普陀妙法庄严,方显慈航道行。
口中更是发狠:“今日不将汝这泼皮拿住,怎解吾心头之恨!”
“看拳!”
谢源诚自知多说不宜,也就不与他多言,摇身一晃,还是一个道人模样。
欺身便是斗大的拳头砸出。“还是这道人扮相利索,那和尚又是念珠又是木鱼的,忒不利索!”
那金身持一臂来招架,哐啷一声。却是如金铁对撞一般。
其余三头各自喷火洒水吐烟,忙的不亦乐乎。更有五臂持了降魔宝杵、杨柳净瓶等一干法器劈头盖脸砸上。
谢源诚有心要试他那盘古精血的锻体之身,也不躲闪。
各般对撞过去,却是无伤大雅,直砸了满背、满身的白点点。
“泼道倒是力大。”观音恶狠狠的骂道。
“尔到是入了西方,还使这太乙玄门的化身。端的不当人子。”
谢源诚尤有余力,招架之余依旧揶揄不停。
他其实早就有这刀枪不入的能耐,只不过颛顼没点破之前,他也没必要自己拿个兵刃去捅自己。
他二人也不使术,也不施法,就是凭着躯体直来直去,也就是尚在阵中。争斗余波不能外泄,要不两个混元金仙争斗,怕不是要把黑风山也削平了。
斗了十来个回合,谢源诚眼见奈何不得金身,眉头一皱,心下又有计较。
他自寻了个空隙,两脚往金身头上就踢。那金身自使净瓶来迎,却不想谢源诚就空中借了个力,猛一蹬踏,就直勾勾往天上飞去。
金身也待欺将上去,却不想谢源诚自翻身时就把圈子和腾空剑,一手一个拿了!
借的重力加速度之势,一划、一剁,却是把那金身两个臂膀就卸了下来!
观音一看金身失了臂膀,心疼的不忍直视,就连观战的那几个也是冷不丁打个寒颤。
这金身自然能再修持出来,可又要耗费多少时日法力?
一摇身收了金身,观音往西方就打一躬,口称:“接引老师在上,准提老师恕罪,弟子今天便开了杀戒!”
谢源诚依旧不惧,只冷眼看他还有何施为?
却见观音扭头正对他老人家,自身后摸出三个圈圈来!
此圈圈一出,各人脸上便各自显出颜色不同!
那三仙知是观音入了佛门,不便轻易开启杀戒。但又恐遇着那极为厉害的对头,无从施展降魔手段。自是收集了天材地宝、陨铁金精,请得那位西天之中的如来佛祖,为他祭炼的降魔法宝!
这法宝一分有三,名为金箍、紧箍、禁箍。除了本身得那佛祖手段,更是加持了西方无数教众念力在上。兼得那功德池之水时时刷洗,端的是降魔利器。
一经祭起,便如长了眼睛一般,非要套中目标才算作数。
如来还予了观音三段咒语,一旦套中,便要蚁跗一般攻打元神。再经念动这配套的咒语,就是混元金仙之巅也担待不起。非要以那圣人至尊,才得以化解。
故此但见菩萨取了这三个箍儿,在场众人无不胆寒。
“等的就是你!”谢源诚心道。
他自持颛顼与他重炼了真罡剑,也是个圈圈模样。便始终想着得了这三个宝贝。
也好试试佛祖和人皇,谁炼的圈圈更加凶猛一些。
他有个龟甲界在手,颛顼遗留的法力能堆出数百太乙金仙,就是使那水磨工夫,也能慢慢轰开上面禁制。
本来那三个箍儿,一个拿了齐天大圣,叫个天也不怕地也不怕的美猴王,从此行尸走肉一般;
一个拿了红孩儿,却叫个垂髫之身便登太乙金仙的大妖王,成了那低眉顺眼的善财童子;
一个拿了黑风洞的黑熊精,也叫个法力精深的妖王成了看家护院的畜生。
他的存天宗此时正缺那得力的打手、高强的苦力,是以谢源诚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
“菩萨大能,也不见有许多的本事。”谢源诚加大的言语刺激的力度。
他那龟甲界,只能出其不意攻其无备,才能得尽全功。若是不刺激的观音发狠,将这三个箍儿一同丢了出来,怕是只收得其中一两个,便要落荒而逃了。
“你待嘴硬,怕是还有一刻好活。”观音显然是动了真火,把这三个箍儿往天上一祭,就要念动咒语。
“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咪吽。。。”
“嗡达咧都达咧都咧玛玛阿优尔布涅嘉那布真因咕如梭哈,嗡达咧都达咧都咧玛玛阿优尔布涅嘉那布真因咕如梭哈,嗡达咧都达咧都咧玛玛阿优尔布涅嘉那布真因咕如梭哈。。。”
“嗡阿弥德瓦阿耶悉地吽舍,嗡阿弥德瓦阿耶悉地吽舍,嗡阿弥德瓦阿耶悉地吽舍。。。”
这箍儿千好万好,却是要戴在那六阳之首才最管用,此时两方对敌,又怎能立竿见影?
是故观音也只能分别念动咒语,好使这三个箍儿化作巡航导弹。
就在此时,陡生乱象!
只见这道人笑眯眯的,自打怀中取出一物。众人再一看时!竟然也是个明晃晃、金灿灿的圈圈!
“你这三个圈圈都只是儿子,贫道这个圈圈却是老子。”道人兀自还在揶揄:“这儿子见了老子嘛,自然要回家尽孝!”
话没说完,谢源诚便把手中的圈子往天上一丢!再大喝一声:“疾!”
那金箍、紧箍、禁箍三个箍儿,就直如那穷猿投林、倦鸟归巢一般,“刷刷刷”都入了谢源诚的圈子之中,随后又有元神一捞,依旧还是装入了龟甲界中。
这般诡异的结果哪个又能想到?当下几人目瞪口呆,忙伸手指着马逐,啊啊啊的口不择言。
谢源诚奸计得逞,更是趋步上前,又把那一双打掉的金色断手也捡起来。
“这西方教果然富可敌国,却是也金灿灿的宝贝也不要了。”言罢也装进了金箍当中。
“还等什么?”观音这才反应过来,忙呼和几人催动阵法。
自己却也披散了头发,手持金刚神杵,咬破舌尖喷了一口心血。踏罡步斗就要催动大阵:“与你这泼魔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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