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同山笃定道:“这桩惨案的幕后主使一定是平乐璋,两个新郎跟方夫人对峙的时候频频偷瞄他,好似在看他的脸色。他这是自作自受!”
将军沉默不语。早在平乐璋用铁丸偷袭方众妙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今日的始作俑者是谁。只是他不能说。
街道下方,兵马司的人纷纷朝站立在棺材上的方众妙举起长枪。
一个个锋利的枪尖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死了两位贵公子,领头的官兵必须找一名替罪羊,于是他大声质问:“野狗群是你们引来的吗?今日这场祸事,皆是因宁远侯府而起!”
方众妙站在巨大棺材上,睨视着这些凶神恶煞的官兵。
“今日这场祸事,皆是因为有人贿赂了两个新郎,故意用迎亲的队伍来堵我送葬的队伍,想要制造祸端!我定然要报官彻查此事!街上死了这么多人,岂能不给一个交代就糊弄过去?”
方众妙据理力争。
听说方家跟平家有着深仇大恨,这位忠勇侯夫人很适合承受大长公主的怒火。领头之人心念电转,已有定计。
他厉声呵斥:“莫要狡辩!随我们去衙门走一趟!大长公主殿下、枢密使大人、还有皇上自会问责于你!你是事主,你跑不掉!”
黛石和龙图已经动了杀心。
狗屁问责!谁问责谁死!
方众妙平静地说道:“这些人明明死于厉鬼之手,与我有何干系?”
领头之人不耐烦地怒骂:“你胡说什么,世上哪有厉鬼!明明是你没封好棺材,导致尸水泄露,引来野狗群!你逃脱不了罪责!”
方众妙忽然轻笑一声,徐徐说道:“世上没有厉鬼?那你以为我站在棺材上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很是莫名其妙,领头之人明显愣住。
方众妙一句句地问:“你可曾听过红白撞煞?你可见过棺材落地,亡灵惊醒?你可知道凶尸遇煞,必成飞僵?”
领头之人一个字都不信,只是冷笑。
一名负责打探情况的小兵跑到领头之人身边,脸色煞白地耳语一番。
领头之人这才明白整条街发生了什么。但他依旧不愿相信,举起长刀厉声呵斥:“少废话,快下来归案!”
方众妙淡淡问道:“你可知道我下来的后果是什么?”
领头之人嗤笑:“我只知道你不下来是什么后果!”
他摆摆手,立刻就有两名士兵拉开长弓,将锋利箭矢对准方众妙。
黛石很想大开杀戒,却听自家小姐平静道:“小石头,我们回去。”
黛石立刻抱着方众妙腾空而起,轻飘飘地落在宁远侯府正门前的台阶上。
方众妙屈指弹出一枚甲片大小的龟壳。
她出手如电,龟壳撞上领头之人的肩膀,碎裂成齑粉,这人却丝毫没有察觉。
“我乃一品诰命,尔等要抓我,还请入宫请一道圣旨。”方众妙转身回府,穿着丧服的余氏族人也都冲进府里,龙图最后一个进去,用力关上大门。
沉重的门扉闭合在一起,发出轰隆隆的巨响,宛如地动山摇。
领头之人只是五六品的小官,方众妙不肯就范,他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威逼只是吓唬方众妙的手段而已,实际上没人敢动真格。
皇帝不曾剥夺宁远侯府的爵位,他们这些底层小吏就不能僭越。
领头之人盯着巨大沉重的门板,故意提高音量怒吼:“去大长公主府,请大长公主出兵!红白撞煞这种鬼话,你去跟大长公主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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