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看守所血杀案15
里面什么都没有，就连父母生前的衣物都找不到。
这个世界夺去了我最美好的东西，我要他何用？
善良以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并不会以善良对待。
父亲从小就教育我们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
到头至死估计都没有醒悟：
这世间到处都是假的，
终有一天你会知道，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啊，只有我那傻傻的父亲认真了一辈子！
那些有钱有势的老爷和衙门中的官员总是满嘴的劝人善良本分，
哈哈哈，哪个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幸好，老天有眼。
水路上，老包出手了，杀了其他两个恶人。
才把我姐妹救了，一路沿着湘水从省府阳城逃到了沱江河畔五溪一带交汇的陵城安身下来。
为了活命，参加了三合会，那个魑魅魍魉豺狼虎豹都有的地方。
但在我看来却是乐土。
我要报仇，就必须成魔。
我要护住我这世上最后的亲人，我就必须强大，然而前提就是拥有一支绝对的力量。
江帆打断道：可是，你却和你妹妹情同水火，势不两立啊！包乔氏似乎被点到了痛处，她脸上抽抽，她貌似平静朝向众人，
其实江帆观察包乔氏却始终盯着那小马。
良久，而后包乔氏叹了口气道：
那是因为一个孩子，一个我妹的亲生儿子。
你知道吗？我一个弱女子凭什么能控制三合会，最初靠什么起家，凭什么让那些刀口舔血的家伙听话？
我最大的本钱就是我的身子，我如花的脸蛋，就凭它我挑动着风云，不断积累本钱。
而后一步步我收留孤儿，慢慢培养最终建立属于自己的杀手团，这才有了保障，其中的酸甜苦难、千般屈辱万般苦难，你们不懂！
最重要的事，就是我发现身子骨毁了，不能生育了——失去了做母亲的资格。
保养一个我又不甘心，当然养自家妹子的娃最有意思，才能了了我当母亲的心愿，这你们也是不懂的！
老太婆这点秘密，不说你们也会调查出来，这也算得上是坦白从宽吧！
话题始终被这包乔氏拿捏得死死的，俗语说人老成精这一点也没有错。
可是江帆总觉得，这不是正常审问包乔氏的状态，总是有点古怪。
江帆索性让包乔氏继续表演，看她玩什么把戏，可是江帆却有种其他的感觉。
似乎包乔氏，很是愿意对他们说话，或是对其中的某一人言语。
包乔氏淡淡道：
年轻人，我把我的经验告诉你们，免得吃了亏都不知道。
如果有人让你相处不舒服，或者看他不顺眼，请相信自己的感觉，他跟你一定不是一路人！如果让别人舒服了，自己却很痛苦，那不叫聪明，叫智障。
在那段时间里，我告诉自己：只要去为难你的人，就不是什么好人。
所有人都在试探你的底线，只要你不反抗，他们就会欺负到你的头上来。
他其实不是谁都敢欺负的，只是敢欺负你而已。
柿子都知道捡软的捏，那么人也是一样的。
所以露出你的獠牙，全世界都会对你温暖起来。
大山很是不耐烦，重重拍拍案桌吼道：说够了吗？我们是在审讯，不是在与你唠嗑谈心聊天，听你那些反动的歪道理。
那包乔氏斜了一眼，淡淡道：年轻人，别火气大，你这耐不住的性子。在外面，我们混堂会的那儿，你绝对活不过第二天。江帆其实内心里都觉得，这老太的悲剧也是那个社会的悲剧，如果让这老太放到一个和平的年代，这老太绝对是能搞出一番大事业。
情商高，智商高，颜值高，还颇有杀伐果断的胆魄。
可惜了，走错了路，时也命也。
江帆温和问道：
哦，包乔氏，你也确实是个人物，不如我们以后再谈，以后有的是时间。
那么你说的姐妹关系破裂是关于一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我听到的可不是什么好事情，这事你做得不地道。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守护你的家人，不是亲妹子主动送你的娃儿，而是你霸道抢走你妹的孩子。
为什么？不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能有自己的孩子……
包乔氏突然大声嚷嚷，情绪有些失控。
江帆岔开话题，朝小马嘀嘀咕咕一通，而后小马怯生生道：
能不能说下1930年六月三日那场陵城老谭汤面馆六位烈士被害的事件。
其中找到五具尸体，一具尸体失踪的事件你说说看。
包乔氏盯着小马看过来，嘴唇张了张似乎要叫出什么？
然后又吞咽了回去。
她对着小马说道：马同志，我冒味问一下，你家里是不是做棺材铺生意的。
小马突然被包乔氏这没头没脑的话问了个糊涂，接口道：不，我家没有开棺材铺，但是我爹当年做过棺材铺的活计。
后来又把我介绍到那里做活计，一直干了好几年。
前年我才参加了公安系统，你为什么问这些吗？
希望你说话算话，能据实回答我们江组长的问话？
包乔氏脸上抽了抽，突然长时间看着小马，似乎要在他脸上盯出一个窟窿来。
而后，包乔氏笑着道：好，好，好孩子。
我这人就好琢磨，我从你这孩子身上始终闻到一种淡淡的桐油味，所以就随口一问，别多心。
包乔氏语调温和，很是慈祥，继续道：
可惜啊，我那孩子长这么大，也就是如你这般年纪和容貌，也爱脸红。好，好，既然是您这个孩子问的我告诉你们就是。
这么多年了，说起那件事这是我最后悔的事情。
再等几年，估计会带到土里去了，老了老了，也不想多了。
这辈子就这样了，也活够了。
做过的就要认，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首先我告诉你的是：
你们说的那谭家汤面馆那件事，我确实是知情者。
而且无心还参与了其中。
话语一落，江帆心情一下激动起来，盼着揭开那些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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