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闻言。
她长长的深吸一口气。
她,“顾先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姜禾可以谅解。
毕竟他不知道真相。
如果他知道,她是他的亲妹妹。
他就不会……
顾西故失笑,“开个玩笑。早上的瞌睡虫跑了吧?”
他从后视镜看她一眼。
但姜禾似乎没有笑意。
他便收敛了几分,“抱歉。我们北国民风如此,希望你不要上心。姜禾小姐。”
姜禾没说话。
直到车停在了西蒙家族门前。
她下车,随他一起走进。
来到西蒙劳埃德的书房前。
顾西故抬手敲门,“父亲。姜禾小姐来了。”
书房里,男人坐在古老的楠木椅上,腿上搭着一条披帛。
西蒙劳埃德,“请进。”
姜禾与顾西故进去书房。
这一幕,被梁曼茹看见。
姜禾看见书房里的瓷器,这些古董上的纹路,是北国的色彩。
她淡淡,“都需要修,还是?”
西蒙劳埃德起身,吩咐佣人沏茶。
“姜禾小姐。你能来,我很荣幸。”他示意,“只需要修复这一块陶瓷器即可。”
姜禾看了眼。
是一个颜色很暗沉的陶瓷。
看上去有些年代,至少十几年了。
土陶色,甚至还有指纹,看起来很小,像是小孩子的。
她,“为了这样一个不能算得上瓷器的东西。耗费十个亿。西蒙先生真是舍得。”
西蒙劳埃德缓声开口,“这是我女儿。三岁那年捏的。我保存到现在,云城雨水多,容易潮湿。没想到在这里裂开了。”
他一直贴身带着。
去哪里出差,就会带到哪。
可惜这一次,水土不服。让它遭了罪。
姜禾神色微动。
她,“既然这么在乎你的女儿。为什么当初抛弃她。”
又为什么。
现在见面不相识。
甚至,连一丝怀疑也没有。
他需要的或许不是他的女儿,只是一个能为他打理家族的北国公主。
所以公主是谁,女儿究竟有没有找到,其实无所谓吧。
顾西故看向,“姜禾小姐。请注意言辞。”
他纵然对她有些好感。
但这并不是,她可以说的话。
姜禾,“你们家族的事,我一个外人确实多虑了。”
她找了个位置坐下。
拿出自己带过来的修复工具。
梁曼茹在门外紧紧攥紧手,该死的姜禾,又来坏她的好事!
佣人正要端着热腾腾的咖啡进去。
梁曼茹伸手接过,“我来送,你下去。”
佣人害怕低头,“是,小姐。”
书房门被推开。
梁曼茹眯眼笑,“爸爸,哥哥。你们也在。姜禾,欢迎你来我们家呀。这是佣人准备的咖啡。”
递过去给姜禾。
姜禾扫了一眼,“放下来。”
梁曼茹咬紧牙,却直接想往她身上泼去。
姜禾见此,她躲闪及时。
咖啡被泼到地上。
顾西故一怔,立马拉住姜禾,“姜禾小姐,没事吧……”
拂开她的袖子。
她及时拉住。
却被他不小心拉开,看见了她胳膊肘内侧的一块桃花胎记。
梁曼茹瞪大眼睛。
姜禾怎么会有这个胎记!
西蒙劳埃德也一眼看见了胎记,“姜禾小姐。你这胎记,是怎么来的。”
梁曼茹脸色惨白。
怎么可能……
不,不可能的!
一个乡下村姑,被陆家和衿儿赶出来的贱人。
怎么可能是……
梁曼茹努力睁大眼睛,擦拭眼睛想要仔细看。
姜禾抽开手。
她,“没什么。谁身上没个胎记。”
顾西故开口,“我妹妹也有。我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有。为什么之前不说呢?”
之前,他们在委托她帮忙找妹妹的时候。
甚至挨家挨户,用胎记找人的时候。
她从没提过。
她有这个胎记的事。
姜禾瞟向。
她,“我似乎跟你们没那么熟吧。为什么要告诉你们这私密的事。”
顾西故,“抱歉。”
西蒙劳埃德的视线确实落在她的腿上。
他开口,“姜禾小姐。你的裙角湿了。来人,带姜禾小姐下去换身干净衣裳。”
他的女儿。
大腿内侧,也有一块胎记。
姜禾,会有吗。
梁曼茹还没从震惊中缓回来。
佣人赶紧进来,顺便倒了杯新的咖啡。
姜禾开口。
她,“不用了。只是泼到一角而已。”
姜禾抬起咖啡。
她毫不犹豫泼向了梁曼茹。
梁曼茹尖叫一声,“……姜禾,你干什么!”
姜禾放下杯子。
她,“书房这么大。你却偏偏往我身上泼。西蒙家族佣人这么多,偏偏是你来送咖啡。怎么样,被人泼的感觉挺不错吧?”
梁曼茹气得发抖。
“爸爸……”
哭着委屈告状,狠狠控诉姜禾。
西蒙劳埃德,“这是一场误会。姜禾小姐。”
姜禾根本没有听。
顾西故吩咐佣人,“快带姜禾小姐下去换身。”
姜禾,“不用。我向来不穿外面的衣服。”
她瞟了眼瓷器。
“今天就到此吧。明天我再来修。不过,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就当是西门先生违约。十个亿照样付给我,我也不会再修的。”
姜禾就要走。
西蒙劳埃德挽留,“请留步。让我的女儿为你道歉。”
他眼神注视向她的腿。
顾西故更是紧盯。
如果……
有那样的可能呢?
姜禾的裙子,正好挡住了自己腿上的胎记。
她看向,“那就道歉吧。如果她肯的话。”
梁曼茹恶狠狠,“姜禾,你做梦!”
西蒙劳埃德低沉,“曼茹。”
梁曼茹惊吓。
“爸爸,这不是我的错……”
“哥哥……”
梁曼茹又看向顾西故。
顾西故没看她,偏过头去。
梁曼茹攥紧手。
姜禾这个贱人,处处坏她好事!
“姜禾。我看你是故意撞到我,引导我把咖啡往你身上泼吧?”
梁曼茹指着,“你为什么也有跟我一样的胎记?我看你就是去纹的,故意想取代我,进西蒙家族吧?”
西蒙劳埃德和顾西故,同时看向。
那胎记太过明显。
甚至……
比曼茹胳膊上的,还要像。
像极了小时候的那抹胎记。
顾西故开口,“真是这样吗?”
如果她早就有。
为何当时不说。
姜禾,“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解释。”
她不咸不淡。
梁曼茹一口咬定,“……姜禾,我看你就是心虚!”
佣人上前,“家主。傅爷来了。”
傅西沉俊脸隽淡,抬腿走了进来。
男人抬手,将娇人儿揽入怀里。
他似笑非笑,低磁,“怎么,在说谁心虚?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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