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陈瀚真的要哭死了。
和黄顺义吃完早饭后,两人就去树林里,开始挑选砍伐粗细合适的树枝。
收集之后,清理掉多余枝杈,拖拽到崖壁附近,搭建庇护所。
这项工作对两人来说并不费事,黄顺义本就是经常进山,陈瀚的身体素质又远超常人。
二人忙忙停停,倒也不急不躁。
中途休息的时候,陈瀚就在天坑之中闲逛。
先是走到已经坍塌的石塔前,将石塔再度恢复了原貌。
然后剩余的所有时间,都消耗在了庞大的九宫点位上。
陈瀚一遍一遍的靠脚步丈量,默默将其中所有的细节,都印刻在脑海中。
白天的时候,他将珍禽眼珠晾晒干燥。
到了太阳落山,就架在炉火上,用黄顺义带来的不锈钢锅具熬煮。
直到第二天入夜,又一次熬煮过后。
终于,五种珍禽的眼珠,已经历经了九蒸九晒。
此刻呈现出一种胶质的半透明状。
这一晚陈瀚连饭都没有吃,和黄顺义交代过后,早早就钻进了简易的庇护所中。
说是庇护所,也只是简单用一排排树枝倾斜搭建起来的原始窝棚罢了。
一侧倚靠着崖壁,倾斜而下,两头封堵过后,形成夹角的封闭空间。
两个人一人一间,至少可以遮风挡露,好在还算宽敞。
无论如何,这也比回到溶洞里面要舒服。
那里面太过潮湿,又憋闷,实在不如外面的空气清新。
陈瀚躺好之后,先是取出金针,依照着感觉,在自己双眼周围开始落针。
每一针都拿捏的异常精准,并不算深,却恰好触及穴位。
一种麻嗖嗖的感觉,让他嘴角不断的抽搐。
每只眼睛的周围,足足扎了深浅不一的十三针,这才作罢。
刚刚针灸结束,趁着针孔还没有完全闭合,他闭上眼,将五种眼珠熬煮出的粘稠物,小心翼翼覆盖在眼皮之上,以及双眼的周围。
白鲟鱼的白龙目,尧山鳄蜥红龙目,双头蛇的相柳目,五彩褐马鸡的彩凤目,以及海东青的青凤目。
五种各不相同的珍罕眼珠,在经历了九蒸九晒后,彻底激发出其中蕴含的灵性。
起初并没有什么感觉,陈瀚安心的仰面朝天,躺好在睡袋上。
然而不多时,一种说不出的酸麻和刺痛感,从表皮渗入眼眶的穴位,继而直冲头顶。
就仿佛有一阵阵的电流,不停在刺激他的神经。
“嘶——”
陈瀚双拳紧握,痛苦的感觉让他的身体禁不住一直打颤。
到了这种时候,也只能死死咬牙坚持,不能有半分动摇。
好在他对墨家的传承,有着绝对的信心。
师尊传承下来的秘法,必然有其特殊之处。
正所谓欲戴王冠必受其重,想要将墨眼突破到更高的境界,那就必须要承受这种痛苦。
剧烈的疼痛感,不但一直在刺激双眼,甚至不停冲击脑部。
很快,就让他陷入了一种浑浑噩噩朦朦胧胧的状态中。
虽然闭着眼睛,又身处漆黑的环境,但不知为何,他眼前仿佛出现幻觉般,开始浮现出不断交替的五彩斑斓。
直至沉沉昏睡了过去,这种感觉才彻底消失。
……
第二天,陈瀚是被黄顺义叫醒的。
他缓缓坐起身,并没能第一时间睁开双眼,而是感受到眼睛似乎被敷了一层膜。
知道这是珍禽眼珠熬制的药膏干燥后留下的,他用手小心翼翼轻轻揭开。
这才抬手揉了揉眼部周围,慢慢张开了双眼。
从庇护所中走出来,周遭的环境落入陈瀚眼中,似乎没有变化,却又隐隐有些截然不同。
这种感觉很是奇怪。
以往墨眼入微看出去,都是依靠控制双眼的瞳孔,捕捉画面。
他能够清楚的看到,每一处岩壁上的纹理,每一片树叶的脉络,亦或是空气中漂浮的每一粒尘埃。
但现在,他看向远处的一切,仿佛笼罩了一层虚幻的光晕。
似乎,这片天坑之中,存在着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波动,倒映在陈瀚那双泛着异彩的双眸之中。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于玄奥,让他心绪起伏不定。
陈瀚深吸一口气,眨动两下眼睛,将这种感觉重新压制回去。
……
黄顺义正在准备早饭,一脸好奇的打量了陈瀚一番,开口问道。
“老板,你昨天夜里做噩梦了吗?我怎么听见你一直在哼哼唧唧?”
陈瀚苦笑,并没有否认,只是随口搪塞了过去。
自己这一夜的痛苦,不亚于做了一场噩梦。
他此刻有些迫不及待想要验证墨眼提升后的效果,甚至没有吃早饭,就开口道,“老黄,我先去石塔那边看看。”
说完,不等黄顺义搭腔,就自顾自朝着林中走去。
……
石塔旁,陈瀚神色凝重,望着这尊被自己推倒过一次的奇特石雕。
如今已经重新搭建了起来,只是中间的部分没有完全闭合,留出了一道二指宽的缝隙。
等到关键的时候,他会把那颗佛牙舍利放回塔中,借此激活大阵。
但眼下还不是时候。
心神一动,陈瀚的双眼仿佛泛起一阵斑斓异彩,但如果仔细观察,那双眸子却又始终都是黑白分明。
顿时,石塔的结构,在他双眼之中,被完整的复刻出来。
每一块石砖,每一处刻痕,都在他的脑中快速呈现。
甚至就连石塔周遭那种玄之又玄的气场,也被精准捕捉后,投映在脑海中。
“原来……”陈瀚强压下激动,喃喃自语。
“原来破幻,竟然是这种感觉……”
脚下不停,他立刻转身,朝着九宫点位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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