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给秦诺,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惩罚等着她。
赢了的话……她能不能活着带身边的人离开秦城都不一定。
思索间,白苏已然有了主意。
她推动球,利用巧妙的角度,将球碰撞。
她的几个球在接连碰撞之后,竟然缓慢地对秦诺仅剩的球形成了合围之势。。
以秦诺的水平,根本无法避开这些障碍将最后一颗球打进洞。
白苏脸上露出歉然之意:“实在不好意思啊,我水平实在太差了。”
秦诺脸色很不好,左右找了各种角度,都很难一杆进洞结束比赛,只能先找了个角度把球推出来。
白苏又是一杆,球场上的球胡乱碰撞,看着毫无章法又拙劣,她的球好几次都擦着球洞过去,就是没能进洞。
待球桌上定下来,众人才发现,这何止是没进洞,还阴差阳错又把秦诺的球给围住了。
秦诺气得不行,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白苏,只能继续找角度突围。
很快,众人慢慢品过味来。
一次两次的包围藏球可能是运气,但这来来回回十几个回合了,怎么可能每次都这么巧?
要么白苏走狗屎运了,要么就是她的水平强到了极为恐怖的地步。
白苏专心地看着球场,浑然未觉远处的台阶上,秦父和秦母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秦母看向秦父:“你……你觉得呢?”
秦父微微皱眉:“确实和我们长得很像,但老婆你难道连兽神的预言都不相信了吗?”
“就算我们的孩子还活着,成年后也会立刻死去。”
秦母闻言,脸色苍白了几分,心底的伤痛再次被勾起,神色也暗淡下去。
秦父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别想那么多了,诺儿不是被咱们养得很好吗?”
“诺儿活泼可爱,明媚又孝顺,和年轻时的你脾性一模一样。”
秦母闻言,脸色才终于好了点。
看向场上的秦诺,她的眼底满是骄傲和欣慰:“是啊……”
至少,他们还有秦诺这孩子不是吗?
秦诺的存在抚平了夫妻两多年来丧女的伤痛,他们几乎将对那个逝去的孩子的所有宠爱和内疚都弥补在了秦诺身上。
一场球比了将近一个多小时。
秦诺再蠢也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场上就剩下一颗球了,却怎么也打不进去。
她的心底越来越愤怒,感觉自己就像是赛场上的小丑,被白苏当成狗一样逗弄。
他们肯定都看出来了白苏的球技比她好,也肯定会觉得,白苏是碍于秦家的势力,所以才不敢赢她。
周围的窃窃私语越来越多。
白苏每下一杆,周围都会响起压低的抽气声,惊讶于她一次又一次精妙绝伦的藏球。
秦诺捏紧了手里的球杆,阴沉地盯着白苏,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球场上的白苏无疑是最耀眼的存在。
她的美丽,从容,举手投足间的风情万种,松弛和曼妙。
她就像是一朵生长在枯暗废墟里的鲜红玫瑰,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而易举地夺走所有人的目光。
秦诺简直委屈得要疯了。
她眼看着全场中意的那几个人目光全落在白苏身上,无人在意她。
厉沉霖也好,萝萨美亚也好,温澜也好,甚至连萧奕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或迷恋,或欣赏,或探究。
就是没有一道目光是落在她身上的。
连那些入不了她眼的小国皇室都在看白苏。
这个贱女人,竟然敢这样羞辱她!
突然,头顶一盏吊灯摔下来,正好砸在球桌上,发出剧烈的响动。
秦诺早已经被旁边的佣人眼疾手快地护在身后。
白苏也被厉沉霖和萝萨美亚护住。
烟尘四起,摔得粉碎的水晶灯座上,站着个调皮又可爱的小雌性。
众人傻眼。
秦父和秦母连忙冲上前来,拉着秦诺左右查看:“没事吧诺儿?”
秦诺摇了摇头,“我没事……”
砸得好!
她眼底划过一抹喜色,球桌没了,她才终于不用再被架在比赛场上丢人现眼了。
秦母不悦地扫过现场:“怎么回事?”
温大宝揉了揉眼睛,从水晶灯上跳下来:“对不起哦奶奶,太晚了,我在水晶灯座上睡着了……”
秦母冷不丁听到有人喊自己奶奶,对上小家伙扑闪的无辜大眼睛,心底倏地一软,语气也缓和了几分:“这是谁家孩子?”
白苏连忙上前:“抱歉,秦先生秦太太,这是我的孩子。小孩子顽皮了点,不懂事,都是我的错,没看好她。”
秦诺听到是她的孩子,脸色又扭曲了一下,眼底划过一抹厌恶。
怎么偏偏是白苏。
秦母看懂了秦诺的脸色,转头看向白苏,眼底带着几分责备:“你是怎么带孩子的?”
主家出面责备,和秦诺一个小辈的小打小闹可不一样。
周围人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为白苏捏把汗。
白苏反倒是不怕了,冷静地抬头,看向秦诺和秦母:“既然是我女儿闯的祸,我愿意担责。这样好了,球桌毁了,我重新和秦诺小姐比一局?”
秦诺闻言,瞬间老实了:“倒……倒也不用。”
温大宝暗暗翻了个白眼。
一群傻屌。
要不是她爹说,秦诺那傻逼下不来台对妈妈不好,让她去砸了桌子给那位大小姐一个台阶下,她才懒得砸这张桌子。
反正比赛继续下去,丢人的也不是她妈。
秦诺清了清嗓子,又装腔作势道:“既然桌子都砸了,我也没兴致玩了,我们的比赛就算了吧。”
白苏露出为难之色:“这怎么好意思呢?桌子是我女儿砸的,为了补救,我肯定是要赔你一局的。”
秦诺生怕她再拉着自己比,让她面子里子全输了,嚷嚷道:“我说不用就不用!不比了,你女儿的问题我们也不追究了。”
秦母在旁边微微皱眉:“诺儿,你不用……”
秦父和秦母都站的远,并没有看到球场上的情况。
他们本能地觉得,论切克斯球技,他们从小培养大的女儿不可能会输给一个雪国的女公爵。
秦诺却摆手:“比了这么久我都累死了,不想玩了!”
秦母有些无奈:“那好吧。”
这场被架得高高的比赛这才荒诞收尾,谁也没再去追究球桌上的赌局。
白苏这才拉着女儿退回到人群里。
但她再想低调也是不能够了。
毕竟从来没有人能够让秦家的大小姐这么憋屈还退缩求饶的。
白苏是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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