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定方率部歼灭掉薛延陀的骑兵时,杜荷第一时间让人把战报送回长安。
算算时间,这两天应该能把战报送到长安。
李承乾点头说道:“现在薛延陀的主力步卒出现在幽州,他们的皇庭防守空虚,孤相信父皇一定会派遣大军去袭击!”
有军神李靖、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等强大智囊在,李承乾相信他父皇肯定派兵去端了薛延陀的老巢。
而且就以他断腿这件事,父皇也不可能不为他报仇。
李承乾接着说道:“杜荷,你说苏定方、薛仁贵和席君买他们,现在率领骑兵到达幽州没?”
杜荷皱着眉头说道:“百里辽泽不好走,上万名骑兵需要排队依次通行,估计还要一两天时间。”
就在苏定方他们歼灭薛延陀骑兵不久,杜荷就收到李大亮派人送来的急报。
得知十余万步卒正在攻打妫州和檀州,于是杜荷跟李承乾提建议,让苏定方率领骑兵驰援幽州。
万余骑兵攻打坚固的平壤城,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
而在旷野上的十万薛延陀步卒,在万余精锐唐军骑兵面前,那都是数不清的战功。
李承乾听到杜荷想让麾下的几个猛将去刷战功,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这么容易拿的战功,不要白不要。
李承乾挑着眉说道:“杜荷,你推荐的几人不仅能耐大,而且品性也十分纯良。”
“你想想还有没有这样的大才?”
说完李承乾又补充一句说道。
“文臣武将都行!”
杜荷瞥了李承乾一眼,撇着嘴说道:“要不把崔神基、王敬直和萧锴招募到东宫?”
“他们三人家世显赫,而且又支持你继位,只要你伸出橄榄枝,他们肯定会屁颠屁颠地过来。”
听到杜荷举荐长安三害,李承乾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李承乾翻了一个白眼说道:“杜荷,你的这三个兄弟,风评和口碑可不怎么好啊!”
“现在把他们招募到东宫,孤怕父皇心里有其他想法。”
他们三人虽然本事不行,但是架不住人家的家族力量大,在去年的年终吏部考核,都小小地升了官。
崔神基这个监察御史,升任为殿中侍御史。
王敬直作为南平公主的驸马,也混了一个司农寺副监。
萧锴就出息了,因为其父亲萧瑀重回大唐的权力中心,他从虞部侍郎升任为虞部郎中。
虞部司作为工部下属的四大司之一,掌管大唐境内的山泽、苑囿、草木、薪炭和供顿等事。
而虞部郎中是虞部司的主官,属于正五品的实权官吏。
杜荷摊着手说道:“太子殿下,除了他们三人,我可没有其他人推荐。”
李承乾不死心问道:“在朝中任职的不显山露水的官吏,难道也没有吗?”
好家伙,竟然想着挖他老子的墙角。
看着李承乾腿断了,都还在想着网罗人才的事,这种敬业的态度不服不行。
杜荷摸着下巴的短须,也沉下心仔细在脑海中搜刮。
足足过了盏茶功夫,杜荷忽然拍着大腿大声喊道。
“有一个人!”
“谁?”
李承乾连忙问道。
好家伙,杜荷还真是一条咸鱼,不逼他一把就不干活。
以后得多多给他施加压力,不然这家伙老想着偷懒。
而且杜荷的儿子出生,就他顾家的尿性,以后肯定会花大量的时间在媳妇和孩子身上。
一想到自己的头号智囊如此不务正业,李承乾就觉得头疼。
杜荷笑着说道:“王玄策!”
李承乾疑惑地问道:“王玄策?是太原王氏的人吗?”
“他现在官居何职?”
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吏,李承乾大多都认识,可王玄策这号人,他连听都没听过。
杜荷摇着头说道:“王玄策只是普通的官宦之家,不过前隋的灭亡,也导致家道中落。”
“早年王玄策担任融州黄水县令,贞观十七年三月,王玄策奉命作为副使,护送婆罗门国使节回国。”
李承乾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孤没听过王玄策这号人。”
贞观十七年他正在紧锣密鼓,联络各方力量准备造反,哪有时间去留意王玄策这样的小鱼小虾?
而且当时齐王谋反闹的轰轰烈烈,朝中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齐州,更没有人留意护送使者这帮人。
李承乾好奇问道:“杜荷,王玄策的才能如何?”
“他和裴行俭差不多,属于能文能武的全才。”
“很好!”
李承乾兴奋地拍打着身下的床褥。
现在东宫就需要这种既能统兵作战,又有一定内政才能的人。
这种能文能武的全才,只需要给一个人的俸禄,就能干两个人的活。
李承乾猴急说道:“杜荷,回到长安以后,你马上把王玄策弄来东宫!”
“行吧。”
杜荷咂吧着嘴说道。
就在这时,孙思邈带着两个年轻的药童,从外面走了进来。
孙思邈中气十足说道:“太子殿下,该换药了。”
李承乾在床上抱拳说道:“有劳孙神医。”
这段时间在孙思邈的医治下,李承乾发现自己动不了的腿,现在只要用点力也能挪动。
他还跟杜荷聊过一个问题,前几年他摔落马下把腿弄断,如果由孙思邈给他医治,腿是不是就不会瘸?
杜荷十分赞成他的这个猜测。
在夜深人静之时,李承乾看着僵硬的腿,心里对皇宫的那帮御医,生出无尽的杀机。
孙思邈把缠在李承乾伤腿的绢布解开,认真地观察了一阵后,随后脸上带着笑意说道。
“太子殿下,你的伤势恢复的很好!”
“不过你多日躺在床上,血气不那么通络,稍后老夫给你针灸一番,可舒筋通络。”
“再配内服和外敷的草药,有利于你的伤势恢复。”
听到孙思邈这么说,李承乾和杜荷的脸上,都不约而同露出一抹微笑。
李承乾脸色带着几分紧张问道:“孙神医,等孤的腿伤好了以后,这条腿能正常走路吗?”
“不好说。”
孙思邈微微地摇了摇头。
他从药童手中接过银针,轻声对李承乾说道:“太子殿下,老夫准备施针了,可能有点酸痛,你忍一下。”
“好!”
李承乾的语气十分低沉。
杜荷看到李承乾的脸色变得苍白,知道他又开始陷入内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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