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孙达勇忽然打起了顿。
“只是什么?”
“还有一个企业,悦娜钢铁厂,属于污染型企业,这个企业的规模很大,但是生产很不正常,一直断断续续,但每生产一次,都会造成很大的污染,以前我和安监局对其进行过查处,还下发了整改通知书,责令整改,可是一直都没有效果,废水本来怎么排的还是怎么排。”孙达勇痛心疾首地说,“钢铁厂就在郦水河的旁边,原本碧绿澄清的水现在已经不成样子了。”
陆渐红诧异道:“怎么没有向上级反映?”
孙达勇苦笑了一下:“这个项目是沈明海引进的,这个情况我曾向沈明海反映过,可是他一直都置之不理,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而且这个柳悦娜的实力不简单。住在郦水河下游的老百姓对污染很不满,县里没有解决这个问题,他们就写信捅到了省里,省环保部门也下来过,可是都是不了了之的局面。”
“明天,你组织安监局再去检查一次,以县委县政府的名义下发整改通知书,限期整改。如果不改,我们要坚决予以叫停取缔。”陆渐红的态度很坚决,虽然他的头有些大,取缔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为了老百姓的人身健康,为了郦山将来的发展,陆渐红不允许任何人任何事成为阻碍发展道路的绊脚石。
第二天下午,陆渐红迎来了一位客人——柳悦娜。
柳悦娜巧笑倩兮,款款走进书记办公室,说:“陆书记上了任,一直没有能来道贺,真是不好意思,你不会怪罪我吧?”
“请坐。”陆渐红笑了笑说,“我只是暂任的,柳董太客气了。”
柳悦娜笑吟吟地说:“今天孙书记和安监局到钢铁厂下了什么整改通知书,我还以为是陆书记在怪我没登门道喜呢。”
陆渐红正色道:“柳董,你要搞清楚,他们是按照政策和规定去进行检查的,只要钢铁厂一切都按规矩来,没有人会刁难。”
“规矩?”柳悦娜轻轻笑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一个很大的盒子出来,放在了陆渐红的办公桌上,用一根手指顶在盒子的边缘轻轻推了过去,“陆书记,你看这个规矩行不行?”
陆渐红不动声色地说:“里面是什么?”
柳悦娜也不动声色地说:“陆书记看看不就知道了?”
盒盖并没有封死,微微露出一条缝,陆渐红同样用一根手指将盒盖向上挑了挑,然后缩回手,说:“柳董,这是大手笔呀。”
柳悦娜见陆渐红似乎没有拒绝的意思,便说:“陆书记,在这一亩二分地上,你最大,这只是一点小意思,咱们以后交道打多了,你就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陆渐红似笑非笑地说:“无功不受禄,沈书记在的时候,也没见柳董有要跟我打交道的意思呀。”
柳悦娜略微有些尴尬,但一笑便掩盖了,说:“陆书记真是爱开玩笑,我们的交情不是很好吗。”
陆渐红的手在盒子上敲了敲,说:“柳董,大家都是直爽人,有什么话就明说吧。”
“既然陆书记这么说,我也就不遮遮掩掩了。”柳悦娜脸上的笑更甚,“还希望陆书记对小女的小企业网开一面。”
“哦?网开一面?”陆渐红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网开一面呢?有什么地方需要网开一面呢?”
柳悦娜的心里有些打不定主意了,钱虽然放在桌子上,可是陆渐红没有拒绝,却也没有说收下,但是脸上还保持着笑容,说:“陆书记是明白人,需要说那么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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