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的时候,老黄的身子骨还健朗得很,想不到就这么走了,人生真的很难料呀。陆渐红默然半晌,说:“这水库里还有鱼吧?”
“有,看你们认识我爸,就不收钱了。”中年人很客气地说。
“哦,不是,我们就是来钓钓鱼,图个乐。”陆渐红说。
中年人便从茅屋里拿出两副鱼具,说:“尽管钓。”
陆渐红和严克爽扛着鱼具,提着小桶,拎着凳子选了个稍稍向阳的地方坐了下来,摆弄好鱼杆,抛进了水面。
陆渐红道:“严局长,那个汤金柱的事怎么回事?”
严克爽注视着水面上的浮标说:“他是被冤枉的。”
“我知道,是被谁冤枉的?”
水库除了他们两个人并没有其他人,但严克爽还是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这要到附中去查了。”
“老严,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我这都是猜测,没有真凭实据,况且就算有,也不一定有效,我就这么一说,你也就这么一听吧。”严克爽首先声明了自己的态度。
附中前几年一共进了七名教师,其中有五个是通过正式的考试招录进来的,另一个是民办教师刚刚转正,另一个不得而知。严克爽所说的不得而知,可谓含蓄。这个人叫何润泽,道德败坏,生活作风很靡烂,不仅与学校多个女老师有暧昧关系,还把一个女学生的肚子搞大了,后来也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把这事给理顺了,最终不了了之。这件事之后,汤金柱就向教育局提出要将此人开除出教师队伍,跟着他就出了事。
陆渐红道:“看来,这个何润泽很有些来头呀,陷害汤金柱的多半也是他。”
“是不是他陷害就不得而知了。”严克爽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何润泽的背后有强有力的后台是显而易见的,不然怎么会想给让汤金柱栽赃这一招?”
陆渐红对此表示赞同,看来要想帮汤金柱洗刷罪名,还真有难度,因为他还不清楚给何润泽撑腰的会是谁,但肯定不小,能让公检法情愿打造一起冤案,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同时,陆渐红也有些疑惑,既然有这么大的能力,为什么要到洪山这个小县城的中学做教师呢?随随便便都可以进一个更好的部门的。
陆渐红决定找机会先跟这个何润泽正面接触一下,有了这样的决定,便不再谈这件事,专心钓鱼。没想到严克爽是个钓鱼高手,竟然给他钓了两条七八两重的鳊鱼,陆渐红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只钓了几条小鲢鱼。
称了重量,陆渐红和严克爽争着付钱,中年人则不要钱,最终打折,陆渐红在街上又买了些蔬菜,严克爽兑现诺言买了两瓶好酒,便去了他在平桥的老家。
“孩他妈,大兄弟来了。”男人在家,见到陆渐红很高兴,说,“大兄弟,今晚无论如何要在这里吃饭。”
陆渐红笑道:“今晚你赶我们走也不走呀,酒菜都现成的,借你的锅有用。”
女人正在忙活,忙出了来,见陆渐红手中提着菜,就说:“哎呀,这怎么好呀,怎么还带菜来了。”
陆渐红说:“是我们钓来的,今晚可要尝尝嫂子的手艺。”
这晚男人很高兴,喝多了,陆渐红和严克爽酒精考验,基本没什么事,给孩子塞了两百块钱,陆渐红说:“我们走了。”
女人站在外面望出好远,眼睛里全是泪花,这世上真的是好人多。是呀,生活在美好之中,感受的就会是美好,就好比一个画家,如果让他生活在美丽的花园之中,那么他画出来的第一幅画一定是美丽的花园,相反,如果把他关在垃圾桶里,那么他画出来的第一幅画必定是垃圾,因为他只能看到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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