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楼,马小健和林子柒陪同林剑南、林镇国坐在二楼“颂”字包厢,像是一家人聚餐似的坐在一起。
只不过,包厢里的氛围却是有些怪异,除了林剑南和马小健这一老一少谈笑风生外,林镇国沉默寡言,林子柒低头不语。
等到陆续上菜的时候,林镇国忽然站起来,朝林子柒招了招手,道:“小柒,你跟叔叔出去一趟,有话要跟你说。”
闻言,林子柒抬了下头,瞧了三叔一眼,却是没有搭理,继续低着头。
林镇国叫不动她,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又不好说什么,更不敢发脾气,只是没好气的面朝马小健道:“小健,你跟我出去一下。”
马小健听到这话,不敢怠慢,站起身来,正准备跟着林镇国往包厢外走,却听见林剑南咳嗽两声:“有什么话,不能在包厢里说么?非要一个个点名带到外面去说?”
“父亲,您别动怒,我只是想跟年轻人多接触一下,没别的意思,您知道我的性子,从不在饭桌上说话,都是下了饭桌才开口。”林镇国搓了搓手,笑着解释道。
“那就等吃完饭再说,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小聚,你急什么?”林剑南翻了翻眼皮,淡声说道:“你和小健初次见面,彼此接触交流瞎也是好的,一会多喝几杯。”
“好。”林镇国尴尬的笑了一下,点头应承。
这顿饭,前后吃了一个小时,林剑南的酒量一般,喝了小半瓶茅台后已显醉意,林镇国安排警卫把他送回去。
饭后,林镇国毫不理会站在凤鸣楼门口的周家人,把马小健拉到距离较远的一处无人小巷,与他私下谈话。
“小健,你今年多大?”
林镇国目光凝沉地审视着马小健,第一句话,直接问他的年龄,其实他早就查清了马小健的底细,只是面对面再了解一番罢了。
“28。”马小健随口说道。
林镇国目光一闪,微微皱眉道:“实话实说,别胡诌。”
“十九岁。”马小健如实报了虚岁。
林镇国听到这个回答,不禁摇头:“这个年纪,刚刚符合入伍的资格,却是没资格结婚啊。”
马小健眼睛缩了缩,心里莫名涌出不好的预感。
林镇国抬起手来,拍了拍马小健的肩,温和说道:“你医术超凡,救了老爷子的命,我们整个林家都欠你一份人情。
话音落下,没等马小健反应,他直接话锋一转道:“但是,仅凭这一点,你想娶子柒,还不够格。”
“嗯?”马小健眉头一挑,盯着林镇国。
林镇国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一些东西,笑了下,而后一脸严肃地说道:“豪门之中,得不到家族认可的爱情,是不会开花结果,也不会幸福的,子柒虽任性脱离家族,但她的根在林家,她流着林家的血,你与她之间,有着云泥之别。”
马小健目光炯炯,耐心听完林镇国这番话,忽然轻哼一声:“她为什么脱离家族,你们心里没数么?”
林镇国眸子一缩,脸上温和之色缓缓消失:“这事,你了解的东西越少,对你越有利。”
“有些事,藏不住的。”马小健笑了一下,淡声说道:“讲真的,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林家的那些破事,我在乎的只有林子柒一人。”
“你在乎,有用吗?”林镇国笑了笑,轻轻摇头道:“你根本不懂什么是豪门,只凭少年意气和所谓爱情,你和子柒之间,绝对不可能。”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也知道你和子柒的关系也看似牢不可破,老爷子也对你二人颇为看好,但是整个家族,除了老爷子,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认可,老爷子的身体,还有几年,你是神医,你比谁都清楚吧。”林镇国道。
“这就是所谓豪门?”马小健笑了,直言不讳道:“面上一套,暗地一套,都是玩得人心隔肚皮的把戏!也难怪子柒会脱离家族,以她的性子,离开家族真是最好的选择。”
言罢,马小健转身就走:“我会倾尽一切,对子柒好,无需你们挂念。”
林镇国往前两步,挡在马小健前面:“年轻人,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
马小健耸耸肩道:“听懂了只是徒增麻烦,听不懂反而过得舒坦,有些事情,揣着明白装糊涂,挺好的。”
“揣着明白装糊涂,日子也不会好过的。”林镇国道。
马小健眼皮一抬:“老爷子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只要他在,我和子柒的事情,你们都管不着吧?”
林镇国皱起眉头。
马小健继续说道:“子柒如此优秀,身为你们豪门的一份子,自然也就是你们手中的筹码,她一天没嫁人,这份筹码你们就算是握在了手里,如果我娶了她,你们的算计就落空了,是吗?”
林镇国眉头皱得更深,却是没有开口,等着马小健的后话。
果然,马小健继续说道:“你之所以把我拉到这里来,说出刚才那番话,无非就是我出身贫寒,身份地位配不上林家这尊豪门!”
“但是,你尽可拭目以待,我马小健亲手创造的未来,绝不会比你们这些豪门差!”
“毫不夸张地说,五年内,我自己便是豪门!”
马小健的声音,掷地有声,每一字每一句,都似乎蕴藏着巨大的能量。
言罢,马小健转身离去,只给林镇国留下一个背影。
林镇国微微一愣,表情复杂的盯着马小健远去的身影。
此刻,林镇国忽然有些不敢相信,前面那个渐行渐远的这个年轻人只有十九岁。
十九岁是什么概念,刚入伍的新兵蛋子,站在他面前,手脚可能会发抖。
而这个马小健,却敢当面撂下豪言壮语,五年内,他自己便是豪门!
沉默片刻后,林镇国对着马小健即将消失的身影喊了声:“老实说,我挺欣赏你的,如果你将来感情受挫,事业破产,人生迷茫的话,可以来部队找我,随时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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