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娆的目光落在路旁的死尸上。
一共五个人,在路边的草丛上一字排开,脖子上还在流血,煞是可怖。
她的脸色白了白,冷冷道:“萧狐狸,我是来救你的命的!我知道这七天,你们两个杀了不少江湖人,可是现在,任你们两个有天大的神通,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萧九君扬了扬眉:“哦?玉大小姐打算怎么救我的命?两天前,我杀的人里头,还有你们玉家的弟子呢?一个叫玉子虚,一个叫玉文涛,据说他们两个都是你的堂兄?”
玉娆身躯一颤,道:“我知道他们不是你杀的,你用的武器是暗器,他们两个的死因却是剑伤。”
她看向横剑于膝的冷枫,眼中流露出一抹尖锐的恨意,“冷公子,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两个堂兄下那种毒手?”
冷枫漠然道:“他们对我出手的时候,就该有送命的觉悟。”
“巧言令色。”玉娆尖声道:“他们只是想带走柳月眉,根本不是冲着你来的!”
冷枫淡淡看了她一眼:“那又如何?”
他和玉娆不算有交情,跟玉家更没有交情,不觉得对于想对自己下杀手的玉家人,有什么留手的必要。
玉娆一噎,转而控诉地看向萧九君:“你就那样看着他出手,杀了我的堂兄?”
其实若是死的是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玉娆只怕也会骂一声“罪有应得”,但现在,死的人是他的堂兄,凶手却是和自己关系匪浅的人。
与其说她恨凶手的狠辣,倒不如说怨恨冷枫和萧九君的无情,一点儿都不曾因为她而留手。
萧九君眼里露出一抹讥讽:“不然呢,难道要看着你那两个不知死活的堂兄,伤了我的兄弟?”
真是无情啊……
说来说去,就是她在萧九君的心里,根本没有足够的分量罢了。
玉娆不想再谈论这个让自己伤心的话题,冷冷道:“看在你没亲自出手的份上,我可以保下你的性命,只要你交出冷公子和柳月眉,萧狐狸,这是本姑娘给你的最后的机会,你不要还不知好歹!”
话落,更多的人从竹林里冲了出来。
大约是三十匹马,三十个骑手,还有三十个步行的人。
骑马的人衣服上,都绣着一个显然的“玉”字,显然都是玉家人。
步行的人统一穿着白衣,衣服上绣着云纹,全都是虚云山的弟子。
玉家那边,带队的是个老者,六十多岁,须发皆白,满眼杀意。
虚云山那边,带队的却是一对年轻男女。
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相貌英俊,神情高傲,手中握着一柄鎏金剑。
女子只有十六七岁,容颜宛若冰雪,清冷动人。
玉家的人堵在了马车后方,虚云山的人堵在了马车前方,一前一后,把萧九君和冷枫围在了中间。
只听那玉家老者冷厉道:“当初你们杀我两个儿子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今天吧?交出眉儿那丫头,老夫给你们留个全尸!”
原来这人,正是玉子虚和玉文涛的亲爹。
萧九君又笑了起来,却根本没理会玉家老者,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虚云山那边领头的两人,“你们是燕青临的徒弟,还是……儿女?”
说到“儿女”二字时,他的声音有些讽刺。
冷枫觉察到萧九君的语气有异,不由看了他一眼。
领头的白衣男子傲然道:“在下燕长华,家父正是虚云山掌门,阁下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强留盗走我门中秘笈的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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