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混着泥水,沾了两人一身。
慕容朝歌压在战云扬身上,在他惊恐的眼神中,再度握住了弯刀。
她定定看着战云扬,依旧是那温柔到让人心有余悸的语调:“战云扬,告诉本公主,现在,你还想死,还想退婚么?”
战云扬一败涂地。
他以命相逼,她就舍命来陪。
此情此景,他还能如何?
他闭上了眼睛,明明腰腹在流血,他却感觉不到半分疼痛。
半晌后,他睁开了眼睛,无可奈何道:“劳烦公主,送我回侯府!”
不远处的一辆马车中,两人将夜雨下那一幕,尽数收入眼中。
“生死与共,真是好生让人感动。公子,那位北夷公主痴心得很,我是真的不看好你!”说话的男子一身黑衣。
“那又如何?”尉迟珏仍旧一身白衣,嘴角仍旧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眼神却有些冷,“我了解战云扬那个人,他责任心重,又固执,无论如何都不会拖累慕容朝歌,娶她为妻的。”
“还有,他太骄傲了,他的骄傲,也不允许他每日以这幅姿态,活在他心爱女子的身边。”
“可战云扬不是已经答应回府,不提退婚的事情了吗?”黑衣男子笑道,“难道是我方才花了眼,看错了?”
“不退婚又如何?”尉迟珏悠悠道,“不是还没成亲么?从订婚到成亲,这其间的变数多了去了。”
黑衣人好奇:“说的倒也是,你能否透露一下,你打算怎么做?”
“我啊……”尉迟珏微微一笑,“慕容朝歌既然这么想得到战云扬,我就帮她一把好了。”
黑衣人捂嘴咳嗽起来,不敢置信道:“这么大方?我说阿珏,你今天没吃错药吧?”
他说着,就要抬手去试试他的体温,看看这人是不是发了烧,在说胡话。
尉迟珏嫌弃地避开,却没给出半个字的解释。
慕容朝歌把战云扬送回了护国侯府,自是得到了侯府上下的热情招待,而战云扬,少不得被老侯爷和战雪澜痛骂一顿,还有照顾他的亲卫,自然也没逃过惩罚。
在侯府处理好外伤,换了一身衣服,谢绝了在侯府留宿的邀请,慕容朝歌又回了驿馆。
次日一早,天临皇的御前太监亲自前来,请慕容朝歌进宫。
昨天战云扬的行为,可谓狠狠打了北夷的脸,天临皇少不得要亲自安抚一番。
见慕容朝歌毫无怨怼之意,天临皇便放下心来,给了大笔赏赐后,指着陪着他下棋的尉迟珏道:“阿珏,你替朕送送公主!”
尉迟珏当即起身,送慕容朝歌出宫。
走到宫门前时,他将一封信递给慕容朝歌,微笑道:“公主与护国侯府小侯爷的事情,在下也略有耳闻,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希望公主喜欢!”
慕容朝歌不明白尉迟珏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点了点那封信:“介意我当场拆开吗?”
尉迟珏笑道:“公主请便!”
慕容朝歌当即打开信封,里面却不是什么情书,而是一个人的生平资料。
红菱,本是重臣之女,因父亲犯罪,沦落风尘,是京城最大的风月场所,百里香的花魁。
此女性情温柔娴雅,色艺双绝,一直对护国侯爷的小侯爷情有独钟。
慕容朝歌的心中有些不舒服。
战云扬少年英才,相貌英俊,出身显贵,有人爱慕很正常。
可尉迟珏把这样一份资料送给她,究竟是何用意?
慕容朝歌探寻地看向尉迟珏。
尉迟珏却神神秘秘道:“许是在下多心了,珏也希望,公主永远都用不上这份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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