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枫点点头,“那便密切注意皇城的消息,待小姐来了再说。”
“是。”水清浅高兴作了个礼,退下。
第三日,夜里。
鸾凤宫,清冷得不像是一个权倾朝野的太后寝宫。
萧太后手按着眉心,倚在凤椅一侧,整个人显得很是疲惫,“太子那边有何动静。”
碧玉端了水到萧太后跟前,“太子殿下一直安静地待在东宫,似乎也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也不见让人传递消息……夜深了,奴婢服侍太后梳洗,休息了吧。”
萧太后将碧玉伸至眼前的棉巾推开,“太子呢,也没有要见哀家吗?”
“……并,并未。”碧玉声音都不自觉微低了几分。
萧太后无力地闭上眼,“为何要逼我。”
碧玉瞧着萧太后那疲倦的侧颜,沉默了许久,这才咬咬牙,唤她道,“公主,有句话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
这句话憋在她心中已久,再不说或许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听得碧玉的称呼,萧唤云微怔忪了下。
十七岁,她远嫁西澜,入太子府,再到登封为后,大家都称她为太子妃,皇后,还有现在的太后娘娘,风光无限,可再也没有人唤她公主了。
甚至连她都渐渐忘了自己从前的模样,从儿时陪伴着她,从天祁到西澜,能唤她公主的人,如今也只剩下碧玉一个了,如今听来恍如隔世。
“你说。”
这一份忽来的触动,让萧唤云松了口。
碧玉福了福身,颤声道,“不管公主从前和先帝有多少仇怨,太子殿下都是无辜的啊,不管他有多强大,在公主你这里他始终只是一个孩子,不该承受上一辈的恩怨。”
作为萧唤云从小到大的贴身婢女,碧玉一路跟着她从公主府,到太子府,从天祁,到西澜,她见证了所有美好的破灭,也看着所有悲剧的发生。
澹台寒的所作所为,她都看在眼中,所以对于他,她也恨不得将之置之死地而后快,不管他如何挽救,都无法弥补他对公主造成的伤害!
但她一直觉得,太子殿下是无辜的。
他只是一个孩子,也是公主的亲生骨肉,恨这一个字太重,不该他来承受……
碧玉道:“如今先帝也已不在了,不管是先帝,还是王爷,爱也好,恨也罢,他们都走了,都已不在这个世上了,公主你何苦还要执着?何不好好看一下,如今尚在身边的人。”
“公主,请恕奴婢大胆逾越,多嘴说一句,难道非得要等到无可挽回的时候才知珍惜吗,皇上和太子殿下一样,他们都是小姐的骨肉至亲啊。”
“……够,够了。”萧唤云颤手打住。
“公主……”
萧太后缓缓将自己身躯摆正,恢复那端庄典雅的骄傲模样,一丝不苟,“碧玉,你确实逾越,这是第一次,哀家不怪你,但你记住,这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不要让哀家再听到这样的话。”
“……是。”
碧玉心中一声长叹。
公主的执念太深,以前她还能理解,但如今澹台寒都已经死了,那个毁了公主一生的始作俑者已经得到了惩罚,她真不知道公主还在坚持什么。
难道说恨真的就那么重要,重要到可以无视亲生骨肉?
现在她是真的不懂公主在想什么了……
这短短七八天的时间,西澜整个朝堂可以说经历了一场近乎惊涛骇浪的动荡风波,起因是太子澹台云朗,死而复生,带着一份盖着琰皇玺印议和书的归来。
澹台云朗都还未现身,西澜众朝臣便自成两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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