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尊者被缠得没办法,虎眸恼盯着竹心。
若是轻易放过,如何警示众人?
半晌,他猛一拂袖沉沉开口,“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拖下去,杖责一百,给本座重重地打,不得轻怠,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带走!”
本以为逃过一劫的竹心,听得这话,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皇甫浅语也是一愣,重棍之下杖责一百,和直接杖毙有什么区别?
只是还不待她再说什么,两名青衣卫便一左一右,直接将竹心给架了出去。
“住手!”皇甫浅语转身扑过去阻止,却被皇甫鼎天一把给抓了回来,“浅语,你自己都这样了,还去管别的,给我回来,再闹我立刻要了那丫头的命。”
“啊——”
皇甫浅语疯狂挣扎,还挥手去打皇甫鼎天。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这样逼她,连爷爷都要这样!
没一件事情顺心的皇甫浅语,此时是真的,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若说先前,因为凌兮月的出现,让她受了一肚子的气,又遭了前所未有的罪,整个人已处于悬崖边缘,那么竹心的受罚,就是身后推来的一只手,亦或说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让她发起疯来。
皇甫鼎天也吓了一跳,赶紧遏制住孙女,“浅语,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能不能冷静一点!”
最后实在控制不住,头疼之下,他“碰碰”下手,点了她的穴道。
皇甫浅语随即整个人脱力,瘫软下来。
“来人,给小姐上药。”将孙女在榻上安置好,皇甫鼎天一边挥手让外面的侍女进来,瞧着后背被血水浸湿的孙女,他花白的眉头麻绳似地拧在一起。
说不担心,那也是假的,但被气到了也是真的。
大祭司跟他说明情况的时候,他还不相信,还有没直接重罚,也是看了他几名颜面上,只是小惩大诫一下,本以为浅语只是有些抵触,却不想她竟已如此偏激。
这可如何是好?
皇甫浅语趴在那里,不停地流眼泪,身子也不受控制地抽噎。
皇甫鼎天长长一声叹息,缓和了一点口气,“浅语,听爷爷说,即便凌兮月那丫头回族,也并不影响你什么啊,你依旧是皇甫家族的大小姐,依旧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女。”
皇甫浅语眼神转到一边去,姣好的面庞一阵青红交替。
不一样,这怎么能一样,原本她才是家族的继承人,义父唯一的女儿,皇甫家族的嫡传帝姬,如今全被凌兮月夺走!
见到孙女这种表情,皇甫鼎天又皱了一下眉头。
但还是耐着性子,跟她讲道理,循循教导,“浅语,不是自己的东西,莫要强求,每个人都有她的位置价值,那个位置本就不属于你,如今只是物归原主,作为我皇甫家族的后代儿孙,眼光必须要长远,心胸要宽广,不能只顾自己痛快,要站在整个家族的利益之上,方得长远啊。”
皇甫鼎天又一阵长吁短叹。
浅语为何就是不理解,凌兮月不是仇人,是他们的族人。
他们一脉相承,最是忌讳窝里斗,若是内忧不断,如何抵御外患?
“也是怪爷爷不好,这段时间一直忙着族中事务,忽略了你,也没时间好好陪一下你。”皇甫鼎天一向威严的脸上,露出少有的慈爱色彩,“也是想你好好冷静一下,这两日才没来看你。”
再说,看在他的面子上,大祭司已经法外开恩,只是略施薄惩,他身为皇甫家族的执法尊者,也不能太过纵容自己的孙女,否则不乱了纲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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