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为了逼他和容华成亲,可没少使暗招,倒不说是什么阴暗手段,只是着实难缠。
“师尊那边,雪衣会代为转达的。”纳兰雪衣微一笑,提起玉壶,给皇甫皓枫面前的酒杯缓缓斟酒。
皇甫皓枫看着面前的男子,他心疼女儿,但不代表就看不见其他人,静了两秒后,淡淡一声,“雪衣,你可是想好了,这可不是一条好走的路啊,更有可能不得到一点回应,反落得遍体鳞伤,惨淡收场。”
纳兰雪衣举着酒壶的手轻顿住,指尖微有些僵硬。
不过一瞬,纳兰雪衣便抽回手,将酒壶放下,“曾经,我也问过兮月这样一句话。”
皇甫皓枫在旁静听着,想来,这两个孩子是经历过不少。
纳兰雪衣看向外面的夜色,缓缓勾唇。
那一晚,比今日这月夜还要美。
他抬头望着月空,徐徐道,“我曾问兮月,假如我有一心爱之物,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但却被人捷足先登,横刀夺去,想要重新得回它希望渺茫,是选择任由它去,还是不惜一切,将之抢回,哪怕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皇甫皓枫摇摇头,无声地长长叹息了一下。
就按照他这段时间对自家闺女的了解,那绝对是亲生的,即便不听后续,他都几乎已经料到女儿会如何回答。
纳兰雪衣嗓音寂寂,月光透过船舱窗棱,映得他侧颜惊人。
他回想着,露出一个莫名相似的笑容,“兮月的回答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但如果那人是她,自是不惜一切,都要将之夺回。”
“这是月儿会做的事。”皇甫皓枫笑了笑。
他饮尽一杯酒,一点都不为自己女儿“辩驳”的。
“但如果是我……”纳兰雪衣眸光转回,望向皇甫皓枫,眸光渐沉,“她告诉我,如果那个人是我,那就要看这心爱之物,于我是否重要到,为了它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又是否值得我耗费时间去争取,哪怕是掠夺。”
皇甫皓枫看着纳兰雪衣,连他都忍不住一阵心疼。
这孩子对月儿,是真的一片深情,可惜,偏的晚了一步,没在正确的时间遇上啊,这世上最无奈之事,莫过于此了吧。
“是否值得……”喃喃着最后几字,纳兰雪衣眸光迷离,耳边响起凌兮月的铮铮话语:若是不那么重要,便随它去吧,若真是难以割舍的心爱之物,那必当用尽全力,将它追回!
毕竟,于道义和道理来说,它原本就是属于你的。
当时的话,言犹在耳。
纳兰雪衣眉梢渐舒,对着皇甫皓枫欲言又止的眼。
他眸光沉静,一字一句,与凌兮月当时的话语重叠在一起,“虽希望缥缈,但也不是绝无可能,现在,我也相信这么一句话,事在人为。”
皇甫皓枫越听越觉造化弄人,此时更还觉着有几分心累,月儿啊月儿,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纳兰雪衣轻顿了一下,缓缓相告,“最重要的是,这心爱之物,值得雪衣倾尽所有,哪怕以命相搏。”
皇甫皓枫肩头一震,蓦地愣住,“雪衣……”
他知晓,雪衣对月儿一片深情,却万万没想到,这孩子对月儿的感情,竟已深到此等地步!
以前,他知晓这孩子,虽性子凉薄寡淡了一点,却是极为优秀的,他皇甫皓枫眼高于顶,这世上还真没两个年轻人,能入得了他的眼,说句好笑的话,但是要将浅语许给雪衣的时候,他在旁还暗自遗憾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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