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琰心上又是一窒,几乎不敢再停下去,害怕听到什么自己无法接受的话。
“我和云朗相交,始于算计和阴谋,掺杂着权谋天下,是朋友,是兄弟,同时也是敌人,我可以与他把酒言欢,也可以对他横刀相向,虽然不愿但立场至此。”凌兮月缓缓说道。
对于澹台云朗口中,吊儿郎当似玩笑般的喜欢,不管有几分真,又有几分假,她都尊重,因为那本就不关她的事。
但几次生死相待,她相信总有些东西,是真的。
所以,她心中澹台云朗,再是敌对,也始终保留着那么一份真诚。
“可是雪衣……”凌兮月顿了顿,认真地想了想自己内心的想法,她也不想靠欺骗来敷衍过去,要说,便坦诚相待,“我对他,有同为医者的惺惺相惜,有欣赏,有感激。”
北辰琰看着身前少女,五指暗紧了紧。
凌兮月也看着他,清眸定定,“至于你说的信任,我也不知该如何描述,我确实对他很信任。”
她不是没有心,即便纳兰雪衣什么都没说,但她总能感觉到什么,只是她的心给了琰,就再也不能容下其他。
凌兮月想了想,“或许这不叫做信任,而是了解,我能看出,他那样性子的人,是真的无欲无求,神仙般寡淡,又有什么理由来害一个素昧谋面之人?”
北辰琰薄唇轻合,牙关渐松。
“不管怎么样,这种信任,无关男女之情。”凌兮月眸光沉静,对着北辰琰的眸子,很是肯定地告诉他,“若非要描述,我对他的感觉或许和小舅有几分像,就像一个可以放心依靠的兄长。”
对的,这才对,好像就是这样。
说到这里,凌兮月自己也豁然开朗。
她抓着北辰琰的手放在心上,“纳兰雪衣若有事,我是会全力以赴去助,他若死,我也会伤心,会难过,会遗憾,会惋惜,但若是你,我会心痛,会崩溃,会绝望,会恨不得毁了天下,为你陪葬,上穷碧落下黄泉,不管你到哪,我都会来陪着你,这才是不一样的。”
北辰琰指尖一颤,动荡不安的心脏归位,反手紧紧握住她的纤手,“兮月!”
谁说这小家伙不会说情话,是谁说这小家伙先前不懂情爱?
那她是怎么,三言两语便将他从濒死边缘拉回,只动动嘴角,便能让他打消想要毁灭所有的邪念,将他一颗心塞得满满的,满满的都是她!
她是怎么做到的?
“琰。”凌兮月微一笑,月光下,美的惊心动魄,她摇头,“没有如果,我先遇到的是你,这就是宿命,只有你我,没有旁人,不管遇到谁,我总会走到你身边来。”
北辰琰眸中熊熊燃烧的烈火,好似要将眼前少女点燃一般。
“还有,你为什么总会觉得,当初是你强留的我?”凌兮月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都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性子?我若不愿意,谁都没办法强迫我。”
说白了,从头至尾,她自己心里都是愿意的。
先前行动上有所抵抗,也只是因为,她不喜欢他这种强盗般抢人的行径,还有就是和他较劲,自己这个总刮别人的土匪,不能输了场子不是?
北辰琰看着眼前笑靥狡黠的少女,眸中血光消散殆尽,冰蓝的眸子闪烁生辉,乌云褪去,重新看见了那片深邃星海。
他真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没去细想其他,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混账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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