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云朗一人站在岩坡上的风口处,白日里,温暖,恣意,浑身都仿佛笼罩着阳光的他,在月色下,竟莫名的显出几分落寞黯然来。
寂寥,萧索。
灿烂,又几分阴暗。
这个人,就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你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这个东西吧。”
伴随着调侃话语,一株金灿灿的神草,出现在他眼前。
澹台云朗眸光立即染上绚烂笑意,仿若烟花朵朵,在他眸中盛开,回头望向来人,只是打哑谜般,又将问题送了回去,“那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那口气,还有着试探。
凌兮月跟着一笑,“不管你为了什么……”手上的黄金神草往他身前送了送,“这你的,要不要。”
澹台云朗此行,明显不是为黄金神草而来。
对于一朝太子来说,除非和她一样,必须要这东西续命,否则,谁会为了这东西如此犯险,闯这鬼地方?
“要,怎么不要。”澹台云朗没有丝毫迟疑,灿烂一笑,接过凌兮月手中的东西,还如获珍宝般拿在手中把玩。
见他那样,凌兮月忍不住打趣道,“我还以为你真清风霁月,两袖清风超脱世外,对这些视若粪土了呢。”
澹台云朗笑长长“诶”一声,道,“此言差矣。”
他转动着手中的那棵草,悠悠道,“旁的东西,我可以视若粪土,即便是金冠王冕,但兮月你送的,即便是一花一草,我都是视若珍宝,珍而重之……”
那徐徐的尾音,深邃凝望她的眼神,更显意味深长。
凌兮月眼角狠狠一抖,这才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
什么她送的,说难听点就是坐地分赃。
还带这样曲解的?
“咳——”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闷咳。
那浅浅的一声,凌兮月却明显听出了雷霆之怒。
阴沉,压抑,克制着……却随时都可能似火山般爆发!
凌兮月不受控制的,头皮都麻了一下。
不对,她心虚个什么劲儿?
这样一想,凌兮月笑着回望过去,瞧着那个一脸沉静的男子,“琰,现在好些了吗?”
“琰帝这不声不响的,可真是会煞风景。”澹台云朗红唇飞扬一笑,唯恐天下不乱,“现在夜色正好,我和兮月正迎风赏月,你来横插一脚,罢了,不如一起?”
发出邀请,仿佛他才是正主。
很明显,澹台云朗都是故意为之。
包括刚刚那一番话,分明是余光瞥见了过来的北辰琰,刺激他来着,或者说是心中不爽,借机发泄下。
北辰琰踱步走上来,嘴唇还有些虚弱泛白,颀长身段优雅,涂改得极为平凡的一张脸,对上澹台云朗那精致的面容,都无丝毫黯淡。
气质上的对峙!
他勾唇轻笑,眸光幽冷,“我和月儿夜夜花前月下时,澹台太子怕是形单影只,只能望月兴叹,还是早早娶了太子妃,也能有个人作伴,免得总是惦记别人的,落了笑话。”
凌兮月:“……”
这两个是在做什么?
听这个话,更是莫名一阵鸡皮疙瘩。
澹台云朗微噎了下,眉头抖了抖,眸光沉郁。
但他面上笑意却未改变,宛若清风暮雨,还带着几分灿烂,似笑非笑回道,“不劳炎帝操心,这还有一只脚没进门呢,最后会是谁家的,那可不一定……”
言下之意,离王府那场婚礼,可没过最后一关,不算数的。
“是吗……”北辰琰嘴角勾出一抹坏笑,不显山不露水的,却是妖孽异常,“澹台太子恐怕不知道,有一个词,它叫做生米已经煮成熟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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