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月,你非要和我这样说话吗。”澹台云朗眸中泛出一丝恼意,也有些无奈。
凌兮月抿唇,不语。
其实她也不想,但这就是他们之间应该有的距离。
澹台云朗盯了她一会儿,缓步上前去,“兮月,之前我骗了你是我不对,但你也算计了我一回,就如你那日自己说的,就此一笔勾销,除去其他的,没有北辰琰,没有西澜太子,作为萧云朗,我们还是朋友不是吗。”
他们之间不该什么都不剩!
四目相接,久久对峙。
妖红的夕阳在湖边草地上勾勒出两抹剪影,朦胧,唯美。
落在旁人眼里,若非迎面相对的是两个‘男子’,还真会生出一种十分般配的感觉来。
过了许久,凌兮月缓步走回,嗓音淡淡,“萧云朗一直都是凌兮月的朋友,可惜你是西澜太子,而我,是天临皇后,至少今天我们是竞争对手。”
敌人二字又未免过重,但毫无疑问,凌兮月和澹台云朗此行的目的是同一个,都想将北夷这块硬骨头收归麾下,两人都是对方最大的竞争对手。
澹台云朗听得这话,俊脸渐渐冷下来,瞧不出喜怒,淡淡的一句话亦真亦假,“我可以不是西澜的太子,那兮月你又能不能不是天临的皇后。”
说话间,他眸光一眨不眨的落在少年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上,不错过一丝一毫。
凌兮月迎着他那深邃视线,许久之后,红唇轻启,“不能。”
对不起。
凌兮月心中轻轻的念出几个字。
澹台云朗亮若清泓的眸子骤然暗淡下来。
“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几分真,几分假,道不同不相为谋,太子殿下,这场争斗鹿死谁手,我们各凭本事,告辞。”凌兮月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不是不懂,是不能懂。
其实凌兮月一直都懂澹台云朗话中之意!
但她心中有自己的一杆秤,即便她在乎和澹台云朗的这段情谊,是朋友,似兄弟,但要和北辰琰比起来,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放弃他。
说她绝情也好,无情无义也罢,人生在世,面临的就是无数选择。
她没办法,只能偏心自己最爱的。
澹台云朗清润嗓音骤然拔高,“凌兮月,道不同的一直是你和北辰琰,你到底明不明白!”
这雷霆厉吼盘旋直上,惊起一群飞鸟入空,缀着漫天夕阳染红了整片落日湖。
只是,少年远去的背影决绝。
“啊——”
澹台云朗转身,朝着大漠湖泊一声发泄大吼。
他从来都不想做这个西澜太子,他从来都不想时刻带着面具活在尔虞我诈中。
可谁给了他选择!
他没有选择!
夕阳西下,两道身影渐行渐远。
入夜,营地之中篝火冉冉,恰似夕阳光芒。
在这草原上,不管是铁血战士,还是老人妇孺,亦或王孙贵族,只要给她们一团篝火,她们便能汇聚成一片快乐的海洋,围在一起欢歌载舞。
这最后一晚的选亲宴,招待各国来使,自然也是用北夷草原上最热闹的仪式。
篝火之上烤着最为肥美的牧羊,周围绕着一圈北夷美女。
欢快的旋律伴随蛇躯扭动,妖娆献舞。
主位上,坐着年仅九岁的北夷王慕容铵。
他身边正是今天的主角,素有北夷女战神之称的长公主慕容朝歌,一袭带着北夷风情的红衣,衬得她越发妩媚动人。
她美眸一点点扫过下方席位,一双丹凤眼有着浓浓的异域风情,美艳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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