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总在处理应急公关这方面,还是有一套的;在车上他就开始跟我分析,说谢长发这事儿,死得太突然,不管从哪一方面讲,都必须先报警处理!
有了警察的介入,才能对谢长发进行尸检,得出更权威的结果;再者就是依法办事,不能任由谢长发的家人讹钱,更不能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
虽然这事儿让我很难过,而胡叔给出的处理方式,又过于冷漠;但从理智的角度来看,就必须得这么来;即便赔偿,我们也得赔得有法可依;再一个,我真不相信谢长发,是猝死的!
如果加班这么容易就猝死,那老丁早死了!他在我厂的这些日子,几乎没黑没白的干,手底下的技术员也是这样!他们都没事,谢长发怎么就出问题了?
于是胡叔当即报了警,并先到警察局立了案,然后还找了一位,自己比较信得过的法医朋友,陪同我们一起去医院,对谢长发进行尸检。
虽说死者为大、不宜叨扰,但作为他的朋友,我至少得给他澄清真相,让他死得明明白白!
停尸房里,我见到了谢长发,那时候因为是冬天,所以并没有将尸体冷藏;他的身上盖了块白布,从布的缝隙里,我看到了谢长发的秃顶。
法医将白布掀开,我这才清晰的看到,的确是谢长发;他昨天中午,还兴冲冲在食堂,跟我一起吃了饭,没想到今天,就躺在了这里。
一股难以言说的辛酸涌上心头,我的眼角也跟着湿润了;我们从曾经的敌人,变为今天的朋友,我也曾为他肩上的压力,而感到同情和感慨;或许他从来都不是内奸,可我却总防着他;如今人不在了,我才恍然明白,那些猜来猜去的小心思,在生命面前,也不过就是场游戏罢了。
片刻功夫,我们就被警察给撵出去了;因为接下来要做尸检,说实话,我也不想凑这个热闹。
大约是下午3点多时候,胡总那边得到了消息:的确是猝死,并不是什么其它意外。
听到这话,却使得我更加难过与愧疚,毕竟他是为了我公司,而加班加点的;对于他老家那头的人,我也只能在法律的基础上,尽量多给点儿补偿,好让他安息了。
然而就在我们出医院的时候,我手机突然响了,是老丁打的电话,让我赶紧回公司一趟。
老丁本来是打算,下午出发回金川的;可这事儿一闹,他走都走不安稳了。
我和胡叔回公司的时候,黄美如和谢长发的家人,依旧堵在门口哭;但没有之前那么歇斯底里了,估计也是闹累了。
关键是他们都堵在门口,连我们的车都不让进去;我就从车里下来说:“各位,该赔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就冲我和长发相识一场,我也会给一笔抚恤金。”
可他那弟弟,却凶神恶煞地朝我说:“赶紧给钱,不给钱,我们就把门口堵死,你们的车永远都别想出货!”
我也真是无语了,我们厂区四个大门,你们光堵这一个南门,也不顶什么用啊?
倒是黄美如从地上站了起来,她擦着哭红的眼睛说:“尸体都看了吧?医生没骗你们吧?这事儿你们也该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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