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衣领命,去将厉志行请了进来。
厉志行一进门,就感觉到气氛不对,所有人都黑着脸。
耿京看向厉志行,“厉大人前来,是有什么事找耿某吗?”
厉志行微微一怔,疑惑道:“不是耿紫衣派人请老夫来的吗?”
耿京也愣住了,满脸懵逼,“厉大人是不是弄错了?我从未派人去请过你。”
厉志行满脸疑惑,“不对啊,有个银衣来刑部,说是左相等人跟什么万国会勾结,奉耿紫衣的命令请我过来协助调查。”
耿京摇头,“我从不曾派人请过厉大人。”
“那这是怎么回事?”
耿京摇头,他也不知道。
大家面面相觑,都是官场老油子,都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对劲。
纪明臣道:“好像有人故意将我们集中在监察司似的。”
耿京眸光闪烁,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厉志行,“厉大人,你确定请你来的是我们监察司银衣?你可有检查过他的腰牌?”
厉志行道:“他穿着监察司的鱼鳞服,又是以你的名义来请,本官就没检查腰牌。”
耿京眼神一缩,“坏了,调虎离山。”
厉志行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耿京沉声道:“原来他们行事如此高调,是为了把水搅浑,让我们猜不到他们的真正意图,好浑水摸鱼。
厉大人,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关在刑部大牢的那个人。”
厉志行脸色大变,同时也反应了过来,大步朝着外面走去,“耿紫衣,本官先回刑部了。”
李瀚儒等人皆是一脸懵逼。
“耿紫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耿京沉声道:“我上当了,万国会故意派人跟你们接触,目的就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左相,纪大人,还有厉大人,都有临时调用城防军的权力...只有将你们困在监察司,他们才能放心行动。”
李瀚儒皱眉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耿京一字一顿地说道:“有人要劫刑部大牢。”
“什么?”
李瀚儒几人惊呼。
耿京急忙道:“诸位大人,回头在细说,我先带人去刑部。
左相,劳烦你派人请旨,封锁城门。
纪大人,劳烦你调动城防军,封锁刑部方圆十里。
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耿京说完,转身就往外跑,大喊道:“通知一处二处,全部前往刑部,不得有误。”
“驾!驾!驾!
让开,快让开.......”
厉志行带着几个护卫,纵马狂奔,一身老骨头都快颠散了。
一路疾驰,回到刑部。
厉志行翻身下马,脚步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毕竟上了年纪,又许久不骑马,颠得腿都软了。
但他顾不上这些,问门口的衙役,“本官离开后,可有人来过刑部?”
“回大人,宫里来过人。”
“宫里?”厉志行微微一怔,旋即问道:“来的是什么人?”
“是一位公公,带着十多个御前侍卫。”
“人呢?”
衙役道:“离开大概一炷香了,他们走的时候,还带走了一个犯人。”
厉志行脸色一变,“什么犯人?”
“小人不知,周大人送出来的,周大人应该知道。”
厉志行冲了进去,一路来到大牢。
大牢深处,有几座密牢。
密牢一般关押重刑犯,牢门是铁制的,只有门上留了一个小窗口,方便送饭。
厉志行来到一间密牢前,当看到半敞的牢门,脑子嗡的一声。
他急忙冲了进去。
可里面哪还有人?
厉志行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完了,人丢了。
这座密牢里关押的人正是康霄。
厉志行两眼呆滞,知道这下麻烦大了。
他不知道康霄的具体身份。
但是这个人是宁安军从西关城一路押解回来的。
宁宸千叮咛,万嘱咐,这个人有大用,一定得看紧了。
宁宸都这样说了,他们自然不敢怠慢。
为了确保这个人不出问题,他们玩了一招瞒天过海,先是将人关进了监察司大牢,然后又悄悄转移到了刑部大牢...想着这样绝对不会有人能猜到。
这下好了,彻底玩脱了。
人在刑部大牢丢了,他这个刑部尚书算是做到头了。
左右侍郎周洪福和丁家年赶了过来。
看到厉志行跌落在地上,大惊失色。
周洪福急忙冲过来,“尚书大人,您这是怎么了?下官扶您起来。”一边说,一边将厉志行扶起来。
厉志行猛地回过神来。
他看向周洪福,心里还抱着一丝希望,问道:“这里面的犯人被宫里的人带走了?”
周洪福满脸谄媚,俯身道:“是!是一位公公,说是陛下要御审,尚书大人不在,下官也是担心耽误陛下的事,就自作主张将人交给了他们。”
厉志行问道:“你可有检查过那位公公的身份?他在宫里什么地方做事?还有,你可见到圣旨?”
周洪福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厉志行心里咯噔一下,“你该不会是什么都没检查吧?”
周洪福小声道:“那位公公带来的是陛下的口谕,下官担心耽误陛下的事,就没敢多问。
尚书大人,究竟出什么事了?”
厉志行脑瓜子嗡嗡作响,怒吼道:“你这蠢货,不检查对方身份就算了,没有见到圣旨你就敢把人交出去?周洪福,你这脑子里除了溜须拍马,还有别的吗?
你就没想过,那些人会不会是假冒的?”
周洪福脸色一变,“不会吧?谁敢假冒公公?而且他还带着十多个御前侍卫。”
厉志行人都麻了,怒吼道:“他们连圣旨都敢假传,还有什么不敢的?假扮太监,假扮御前侍卫很难吗?
周洪福,这里关押的犯人万分重要,人丢了,你跟我都等死吧。”
周洪福脸都吓白了,惊慌道:“尚,尚书大人,那些人真是假冒的吗?”
厉志行已经无力吐槽了,吩咐丁家年,让他派人去宫里打探一下。
旋即,他的目光落到牢门的锁上,伸手在身上摸了摸,然后怒道:“谁能告诉老夫,这三把锁是怎么打开的?”
他担心出事,给这间密牢多加了两道锁...而钥匙,他一直贴身携带。
钥匙还在他身上,但现在这三把锁却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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