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柏当在几号?”
“我把你送到外县的看守所,黄柏当紧跟着会过去。”
“大哥,其他县看守所里打人不?”
“现在看守所都不打人。”
“黄柏当要是不理我怎么办?”
“你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的。”
赵四沉思一阵:“我答应你 ,大哥。”
这儿的号子里有牢头狱霸没有?”
“啥是牢头狱霸?”
“你监舍里有大哥没有?”
“当然有?”
“大哥是怎样产生的?”
“除了拳头硬,和管教得有关系。”
“啥关系?”
“家属给管教送钱呗。家里人不给管教送钱,拳头再硬白搭,号子里的人收拾不过他,管教会收拾人。”
“都给管教送钱吗?”
“只要有条件的,都送,不送在这里遭罪。”
“你家有人给送钱吗?”
赵四面色黯然:“没有。”
“那你在里面遭罪了。”
“刚进来的时候遭罪,现在我给大哥当小弟,大哥让我干啥就干啥?好多了。”
林晓点上烟,看来看守所这个地方也要整顿。李勋把队伍带的一团糟,腐败无处不在。
······
临县的警察在押送黄柏当的时候,故意在女号防风的时候进去。
这是赵强给安排的。
外面进来一个男人,女号的嫌疑人一阵惊呼:“男人,男人!”这帮女人,有的几个月没有见过男人了,有的一两年没有见过男人,突然看见有男人经过,禁不住大声的叫喊起来。
女管教对着叫的最凶的一个女犯就是一皮警棍。
苏雅在里面也看到了押送过来的男人,看到男人,苏雅愣了,是黄柏当。
黄柏当见女人在大呼小叫,嘴角一丝微笑。
突然,微笑僵硬了,里面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那是他的小情人苏雅。
这女人,怎么在这里?莫不是警方盯上她了?
进到监舍,上风的位置是一个花臂,花臂抬头看看黄柏当:“啥事进来的?”
“杀人!”黄柏当恶狠狠的说。
在东陵看守所,他一直在上风的位置,这个位置是老大的,之所以能够当上号子里里的老大,是李勋专门给看守所长做了安排。
所谓的上风位,是离马桶最远,通风最好的地方。当上老大,周围有几个小弟伺候着,有家属通过管教送来好吃的,先供着他吃,有带进来的烟必须孝敬给他。躺着不舒服了有人给按摩,看谁不顺眼了,打人取乐。
黄柏当之所以这样说,因为号子里有传统,最牛逼的人物是杀人犯,在号子里没有人敢惹。其次是故意伤害,打架不要命的家伙在号子里也吃香,然后是抢劫犯、贪污受贿等职务犯罪。职务犯罪之所以在里面吃香,是因为这类人是国家工作人员,管教有照应,社会上有关系,家里有钱能弄来好吃的,说不定人家出去还是人物,能够和当官的做狱友,出来以后说不定会沾光。最被看不起的是花案,比如扯皮条的,强奸犯,猥亵犯等。
花臂听见黄柏当说他是杀人犯,禁不住从铺位上坐了起来。妈的,你带着眼睛像一个四眼仔,文文弱弱像一个麻杆,会敢杀人?恐怕一只鸡都杀不死吧?老子是这里的常客,最狠的一次只敢卸了别人的一只胳膊。你真要是杀人犯,脚镣手铐肯定戴上。说自己是杀人犯,想当这里的老大吧!
花臂走到黄柏当跟前,一耳光下去,黄柏当面前金光灿烂。
“妈的,你杀人。杀个人让我看看?他说他杀人,哈哈哈-------”
黄柏当恶毒的看了花臂一眼,妈的,要是在东陵,我立马让你见阎王。老子杀人,他妈的比你杀鸡都多。
见黄柏当目光阴冷,一股寒气生腾,这小子的目光像狼。
花臂心里颤抖一下,更加生气,敢用这样的目光看我,是不是活腻了?
上前又是几耳光。黄柏当被打翻在地。又补上一脚,一挥手,一个家伙掂起床单,蒙在黄柏当头上。
一阵乱拳,黄柏当捂着脑袋一动不动。
这帮家伙打累了,掀开床单,见黄柏当满嘴流血,死猪一样。
花臂一脚把他踹翻,黄柏当滚在马桶边上。这里是号子里最次的地方,抬头就是马桶,别人撒尿会溅到脸上。
黑暗降临,监舍里微弱的光亮。
黄柏当浑身疼痛,蜷在地上。想起曾经做下的罪恶,难道是报应来了,自己这一关真的过不去了?想起跟着钱三毛这些年,初始是一个小马仔,因为心狠手辣,脑袋灵活,很快获得钱三毛的信任。黄柏当作恶不少,钱三毛也给他了巨额财富,想着赶紧收手,洗白自己。不想钱三毛突然潜逃。
钱三毛潜逃以后曾经给他联系过,说是在国外有投资,把公司账上的钱全部转出去。当时黄柏当意思到不对头,钱三毛说他在国外铺路,等那边稍微停当就把他弄出去。
黄柏当早就想出去,在国内整天提心吊胆,出国以后,外面的洋妞遍地都是,那里才是天堂。
谁知道刚把钱三毛的钱转出去,李勋打电话让他赶紧躲躲。
黄柏当以为像以前一样,上面有行动,避避风头,过三两个月就平安无事了,谁知道这一次李勋下手狠,除了几个骨干,一帮小弟几乎都被抓了。
怪就怪自己没有忍住,和苏雅打了一次电话,让她送钱,送了钱以后在他那里住了两晚。
后悔无济于事,怎样顶住,混过这一关才是正事。
黄柏当脑袋里思考着对策。
这时候,一只手伸了过来,在他的腰上停下,轻轻的晃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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