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四毛下车,走了进去。
林晓戴上口罩墨镜跟着钱四毛的背后。
夜总会的大厅里一片狼藉,桌椅缺胳膊少腿,巨型吊灯落在地上,一片玻璃渣子。
“人呐!”钱四毛怒吼了一声。
从桌子地下钻出来一个保安服的小子,这小子脸上挂彩,鼻血顺着嘴巴往下淌。
“钱,钱总,您 可来了。”
“咋回事?”
“刚才来了一帮人,不由分说把店砸了。”
“是谁?”
“不,不知道。”
“妈的,王总呢?”
“晚上还在,这时候不知道在哪里,我去上面找找。”
保安上楼,大声叫到:“都出来吧,钱总来了。”
不一会儿,从上面下来一众男女,个个狼狈至极。
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走到钱四毛跟前。
定睛一看,是王志。
王志这小子被开除以后,投靠了钱四毛,钱四毛在吉昌开了这家夜总会会,王志在这里总负责。
“钱总,您,您-------”王志擦擦嘴角的血,喏喏 的说道。
“谁干的?”
“可能是王老歪干的。”
“啪”的一声,钱四毛一巴掌扇在王志的脸上:“刚才你不是说就是王老歪干的吗?”
可怜王志,这个九岭镇的前镇长,沦落到被一个小混混喝来唤去,奴才一样卖命,当众被掌掴的地步。
“那帮人来了以后什么都没有说,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在吉昌,只有王老歪敢对大哥你这样。”
“说来说去,你他妈的还是不知道谁干的?”
“钱总,王老歪新开了一家夜总会,他这是要把咱们撵走,独霸吉昌的生意。”
“废物,别人要把你干死了,你还不知道那人是谁。跟我走!”
钱四毛上了迈巴赫。
几个能走动的保安上了后面的车子。
车子往城西开去。
“钱总,到底是不是王老歪干的,你得搞清楚,王志这小子不是东西,不要被他刷了。”
“是不是王老歪,今晚都要干他,妈的,这老小子看我的生意好,也开了一家夜总会,明显是要和我争生意的,一山不容二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早晚少不了一次火拼,趁今晚这次事件,干他娘的,把他另一边脸捶扁。”
这家伙真狠,林晓怀疑夜总会被砸,是钱四毛自导自演的苦肉计。
十几分钟以后,车子在一处豪华的所在停下,一栋四层的楼房,上面巨幅霓虹灯:歪歪夜总会几个大字,大字旁边,一个搔首弄姿的女人彩灯。
后面几辆车还没有停稳,从夜总会的两侧出来百余名身着黑衣黑裤、脸上蒙着黑口罩的男子。
男子们迅速集结,然后分成两列,整齐的站在猫猫夜总会的门前。
钱四毛从车上下来,兀自有点胆怯,妈的,王老歪,你这是纯粹和我过不去的,砸了我的店,又在这里严阵以待,不是你还是谁?
但是已经来了,不能一个屁不放就走。
后面的马仔见老大下车了,不得不跟着下车。
从人群后面跑出来一个服务生打扮的青年,青年来到钱四毛跟前,弯腰说道:“大哥,你们是来玩的吗?”
“嗯!”钱四毛鼻孔里呼出一下浓重的浊气。
“大哥,今晚我们不营业,店里在进行防火防盗防爆演习,你看我们的人刚列队完毕,你闪开点,一会儿要进行抓捕训练,不要溅您身上血了。”
这个服务生谦卑的样子,说出来的话柔中带刚。
钱四毛犹豫着,下一步怎么办?来硬的,只怕不是对手。就这样走了,等于是输给王老歪了,明天,大街小巷会传言,钱四毛的店被剧砸了,气势汹汹的找王老歪复仇,结果来到歪歪夜总会,屁都没有敢放一个,灰溜溜的走了。以后吉昌还有自己的位置吗?以后就永远龟缩在东陵那个鳖盖一样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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