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河边的动静,不一会儿就惊动了附近的人。
也惊动了只顾埋头往前走的宋代文。
“那个,宋家小子,好像你媳妇儿跳河了。赶紧过去看一看吧。”
宋代文惊疑不定。
没想到,这一会儿功夫,秦珍珍居然跳河了!
可是,他觉得秦珍珍并不像会跳河自杀的人。
但出了这种意外事儿,不管宋代文愿不愿意。秦珍珍是他正经过门的媳妇儿,这是他无论如何也抵赖不了的事实。
他只得垂头丧气地掉头朝河边对岸跑去。
秦小霜很想马上回去换下身上湿答答的衣服,但躺在地上晕过去的秦珍珍,又让她绊住了脚步。
幸好,纠结没一会儿,就看到宋代文匆匆而来的身影。
“那个,宋代文,快把你媳妇儿带回去。她跳了河,我才把她从水里捞起来的。”
说完,也没看宋代文什么反应,就转身拉了瞿临川,急急地往自家走去。
宋代文看着相拥而去的两人,又看一看地上晕死过去的秦珍珍。
他脸色灰败地僵立片刻,终于俯下身,将秦珍珍湿漉漉的身子抱了起来。
难道他做错了吗?
就因为今天跟他吵架,这秦珍珍真的就跳河了吗?
但他真的对秦珍珍没有丁点兴致,甚至还有深深的嫌恶的心理。
如果,他跟秦珍珍实在过不下去,要不就离婚吧?
宋代文把秦珍珍抱回去,也反复思考了一路。
只是,他不知道,秦珍珍这么惜命的人,哪里会是轻易寻死的人呢。
她不过是临时起了谋算,又不幸谋算落空了而已。
宋代文虽然不想再见老丈人一家,但秦珍珍湿透了身子,死沉死沉的。
他抱着走不了太远的路,并且他也不想一路被人围观。
只好把秦珍珍抱回了娘家。
秦大顺出门去了,苟红琼还在家里。
见女儿女婿去而复返,震惊了几秒钟,就迎了出来。
“哎呀!我家珍珍咋的啦?怎么就想不开了呢?!”苟红琼的惊叫声,喊得呼天抢地。
“宋代文,是不是你们刚走出门又吵架了?你们一起走得好好的,我闺女怎么会跳河——”
“妈——”结婚已有半年,宋代文至今感觉叫岳父岳母很生疏。
“我们没吵架。我在前面走,她走在后面。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掉水里了,是秦小霜将她从河里拉起来的。”
宋代文硬着头皮解释。
他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像今天这种他在前面走,秦珍珍追在后面的情况,时常发生。
苟红琼没想到,女儿女婿出门这一会儿就遇到秦小霜。
“你们遇到秦小霜了?!”她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死丫头是不是对珍珍说什么了!”
那死丫头马上就要跟瞿临川结婚了。
明明知道她家秦珍珍喜欢瞿临川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来刺激她!
却自动忽略了最后半句,秦小霜把她闺女从河里救起来的事实。
“应该没说什么。秦小霜和瞿临川站在河对岸,隔得远。”
“瞿临川也在?!”苟红琼咬牙切齿道。
她一张敦实的宽大黑脸上,眼珠凸出得更厉害了。
秦小霜拉着瞿临川,双双在秦珍珍面前晃悠!
难怪她闺女受不了刺激,跳河了!
秦小霜那个小丫头,怎么这么恶毒呢!
苟红琼那凶相毕露的模样,让宋代文不禁后退了两步。
“妈——”宋代文瞥了一眼浑身湿透的秦珍珍,“秦珍珍这样,你还是给她换身衣服吧。”
这句话提醒了苟红琼。
确实,必须得马上将秦珍珍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
苟红琼的眼珠转了几下。
本来,这是一个改善女儿女婿关系的绝佳机会。应该就让女婿给闺女换衣服,接下来这两小夫妻一起关在屋里,顺理成章地发生一些事情。
然后,什么矛盾都解决了。
村里很多两口子吵架不都这样吗?床头吵架床尾和。
奈何这会儿,苟红琼心虚得很。
她担心秦珍珍还惦记着瞿临川的事儿,被宋代文知道了。
如果那样,宋家更有理由嫌弃她闺女了。
因此,在宋代文说家里还有事得马上回去时,苟红琼就爽快地放他走了。
以蛮横和大嗓门闻名搽耳村的苟红琼,难得闭紧了嘴巴。默不作声地把秦珍珍扶进屋,给她换下身上的湿衣服,然后把人塞进被子。
把人塞在被子里捂一会儿,发出汗水,说不定等会儿就好了。
确实秦珍珍很快就醒了过来。
身上其他地方没事,除了后颈处疼得厉害,至少得养两天。
秦珍珍坐在娘家床上,又恼又恨。
秦小霜这个贱人,出手太狠了,简直把她当肥猪捶了!
——
秦小霜今天那一掌,确实用了大力气。
以至于等她回家洗了澡,换好了衣服,还觉得手掌有点麻木。
瞿临川站在她身后,手中拿着一条毛巾,替她擦拭刚洗净的长发。
“怎么?小霜。太用力,把手都打痛了?”
看这丫头不停地甩手,忍不住问她。
瞿临川亲眼看见,今天秦小霜那一掌,确实用力,他在岸边都听到了手掌击在皮肉上的沉闷声响。
“哎!不用力怎么行啊!临川哥,你也看见了,那秦珍珍纯粹是想拉我一起死呢!”
秦小霜抬头看一眼瞿临川,眼神有点幽怨,还不满地撅起了嘴巴。
就是因为临川哥太招女人了,要不秦珍珍好端端的怎么会想拉她死啊。
瞿临川知道今天他的丫头受了委屈。他伸出修长的食指,温柔地点了点她粉粉的小嘴。
“我不会让你出事。我在边上一直看着的。”
他轻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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