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霜不知道瞿临川的担心。
若是知道,肯定会拿手拍他的大脑门,“临川哥,我现在忙的教室、宿舍、食堂三点一线,平时下课上个厕所、上食堂吃饭都有两二货舍友一起,单独跟男同学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安心啦!”
开学一周过去,复读班进行了一场比较正式的模拟考试。
能进这一中复读班的,原先的底子应该都不弱,正好趁此机会摸个底,了解一下自己的位置和班里其他同学的情况。
大家都铆劲儿准备考试。
几天过去,成绩揭晓。
秦小霜的排名让同宿舍的女生们大感意外。
复读班近八十人,基本排在前一半的人明年考大学没问题。
秦小霜的名次在十七名,进了班里前二十。如果不出意外,明年考大学是稳的。
晚自习后,秦小霜和张艳、林鸣鸣一起走进宿舍的时候,同宿舍的女生们正凑在一起讨论今天才新鲜出炉的模拟成绩排名。
“哎!你不是说,秦小霜基本是班里垫底的吗?这次考试排名咋差距这么大啊?”
“谁知道啊!作弊了也说不定呢!”
“啧啧!一个模拟考试而已,作弊有什么用啊,有本事明年高考场上作个弊试试。”
“敢在高考场上作弊,不是找死吗!”
“哈哈!我是不敢的。说不定人家敢呢!”
……
一般来说,复读班的同学关系比较淡漠。大家来这儿都是专心学习,争取来年考个好大学的。没那么多精力去建立新的友谊。
秦小霜来这个班一个多星期,整个大宿舍二十来个人,舍友的名字,大多都还叫不全呢。
没想到宿舍里大多都把秦小霜的名字叫得这么顺溜了。
当然,最初能这么快记住她,主要原因是开学当天,秦小霜有个好看的让人过目不忘的兵哥哥送她来宿舍。
以前私下讨论,把秦小霜经常挂在嘴边,也多半说的是秦小霜的哥哥。
这次秦小霜直接成了话题的主角,倒还是首次。
这不奇怪,高中三年,同宿舍的女生们除了互相比较家世、身材相貌,成绩排名常常也在比较之列。
这种现象,在城里一中这样重点中学里的复读班,女生们的成绩攀比恐怕更严重。
秦小霜很淡定,一同走进来的两位新朋友却忍不住了。
“说什么呢!还不许人家考得好啊?”直爽的林鸣鸣大声说道。
现在秦小霜是她的朋友了,她不允许有人欺负她的朋友。
“是啊!如果人家考得不好,就要嫌弃说人家成绩差;如果考得好了,又怀疑人家作弊。”张艳也附和了一声。
张艳、林鸣鸣作为城里人,清楚同宿舍里好多城里女生背地里都瞧不上农村人,私下经常拿秦小霜的农村人身份说事。
她俩都看不惯这种行为。
秦小霜不想因为这点小事让同宿舍的同学之间产生多余矛盾。
合得来,一年以后还可以交往下去。
合不来,也不勉强,大家不过是暂时栖居一年的过客。
因此,她看向那几个背后说人闲话,却被人逮个正着的女生。
对方正涨红了脸,不敢正眼瞧过来。
秦小霜笑了笑,以无所谓的语气说道,“不过是一次模拟考试而已,不用这么较真!我也是运气好,超常发挥而已!”
秦小霜心里清楚,自己考试一向稳,这次不过是一场正常考试而已。
但现在低调点,也未尝不可。
张艳、林鸣鸣见当事人都不在意,就不再多嘴。
其他女生也散了。
有人暗地里撇嘴:不过是运气好,一次考好了罢了。
秦小霜懒得理会别人怎么想。
她洗漱好了,就趴在床铺里侧的装衣服的小木箱子上给瞿临川写信。
也不是想极了他,想给他写信;是因为今天心情有点兴奋,迫不及待地想跟他分享。
今年高考分数不是她的真实水平,能考上大学也不过是猜测。
但在这高手如云的一中复读班,能进入前二十名,证明她确有考入大学的实力。
这无疑给秦小霜的心里注入了一记强心剂。
尤其是,今晚夜自习,班主任陈老师还单独找她谈话,对她的考试成绩也挺满意。
“秦小霜同学!这次的成绩是你平时的水平吗?”
“上半年高考前,平常考试是这水平。”
秦小霜老实答道。
陈老师得到肯定的答复,满意的笑了笑。
“那你这个成绩,今年高考确实能上最低录取线。”他顿了顿,“但这届复读班,有不少人是今年已经上了录取线,只是录取学校不满意。再复读一年,争取明年考个更好的学校。”
秦小霜点头,表示知道。
“在我的班里,努力一年,明年多考一百多分都不是问题。所以,秦小霜同学,你现在要把目标放在重点大学上面,努力坚持下去,争取明年考个最理想的学校。”
陈老师的话,让秦小霜心花怒放。
顿时,她的四肢百骸都充满了力量。
明年,她要考沪上最好的大学!
秦小霜把她的这兴奋劲儿,一股脑儿地倾泄在信纸上。
——
三天后的下午,瞿临川趁着训练的间隙,正准备去信件收发室把前一晚写好的信寄出去。
新兵拿着一封信跑过来喊,“报告!营长!你的信!”
主要是瞿营长太严肃了,一天到晚冷着脸。见到他不由自主地端正行礼。
瞿临川一怔。
从新兵手里接过信,一看信封上那熟悉娟秀的字迹,他的眉眼都暖了几分。
整天紧抿的嘴角还咧开,十分可疑地弯了下。
新兵就站在那儿,不想走了。
“营长!是不是您对象的信啊?”
旁边四散歇着的新兵们三三两两围过来。都两眼兴奋地望着瞿临川手中的信。
瞿临川比这帮新兵们也大不了几岁,平时他冷着脸,新兵蛋子们不敢招惹他。
可这会儿好不容易逮到瞿营长手里揣了可疑对象的信,那脸上的表情都带着明显的春意。
不知是哪一朵春天里的花儿融化了这万年冰川啊?
“营长!是对象的信吧?”
“肯定是对象的信啦。对吧?营长?”
“哎呀!营长!啥时候有对象了?有机会带来瞧瞧!”
“营长!拿兄弟们看看嘛。让兄弟们看看嫂子的信长啥样儿!”
平常训练的时候,这些新兵蛋子们在瞿临川面前怂得很。
可这会儿,他又不好说什么,并且,他现在手里捏着秦小霜的来信,确实板不起脸来。
干脆承认道,“对,是我对象的信。”
反正,有对象也不是啥丢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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