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穗赶忙应道:“好!当然好!”
四十万,这对于穗来说,原本是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她暗自思忖:这得卖多少年的画才能攒够这么多钱啊?
于穗心思飘荡之际,赵老叹了口气,郑重地说道:“小于啊,当年吴国内忧外患,众多史料、古董都在战火中惨遭摧毁。如今你能够画出小将军的神韵,这不仅是提升你名气的绝佳机会,更是填补有关吴国史料空缺的大功劳一件。”
于穗收回飘远的思绪,专心聆听赵老的指点。
仅这三言两语,她便能看出,赵老对于吴国如今史料不齐的现状深感惋惜。
于穗认真地说道:“赵老您放心,我一定会多加钻研吴国史料,竭尽全力用画的形式将这个朝都重新呈现在众人面前。”
*
寒风猎猎,大成宝殿外乌泱泱站着文武百官。
为首的黄袍男子瞧着三十五的年纪,面容庄重却又温和的看着阶下的男子。
吴潇鹤卸甲,半跪着双手呈上陈国的求和书,恭敬道,“皇兄请过目。”
吴千墨接过求和书后扫视一眼,笑道,“潇鹤,这一仗你在边境打了三年,辛苦你了!”
吴潇鹤顺着吴千墨搀扶的手站起,勾起唇角:“为吴国,臣弟万死不辞!”
正在此时,朝臣中忽然站出一身影,此人正是王珺的祖父,吴国的尚书令王归。
王归手持牌牒,高声道,“且慢!臣有一事要问!”
吴潇鹤目光凛冽,居高临下的看向王归,抬手示意他问。
王归目光狠戾:“小皇子,听闻你对我孙儿王珺严刑拷打,令其屈打成招,说其有刺杀意图!”
自当朝皇帝缠绵病榻后,吴国朝政大权旁落,内政四五分裂,权臣手中甚至握有比皇子还多的权利。
正也是为何王归敢在吴潇鹤受赏之时质问之因。
阶下百人,王归派别的起码有三十人。这三十人遍布吴国,掌握着大小内务,就连太子吴千墨也不敢轻易拿他们如何。
“王尚书,你的意思是本王污蔑你的孙子了?”吴潇鹤微微眯起眼眸,目光透寒。
王归哀嚎一声:“天可垂怜!我王家跟随始皇帝开朝创代,世代衷心,如今凭小皇子你空口白牙一句话给吾孙儿定罪,如何不是污蔑!”
“王归,你居心叵测,也敢去问苍天垂怜?”吴潇鹤冷笑道。
王归昂首挺胸:“我问心无愧,如何不敢问苍天!”
“既然你要问天,那我们就请老天来辨忠奸,明是非!”吴潇鹤高声道。
他话音刚落,数十名士卒抬着祭祀所用的青铜解豸大鼎缓缓走至高台上。
随着吴潇鹤一声令下,大鼎重重落下,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数下。
在众人茫然不解的视线里,吴潇鹤缓缓走向高台。
彼时,钦天监的皮鼓訇然敲响,那请天占卜的古调悠悠响起。
古调声中,吴潇鹤抬首凝望乌云密布的天际,一袭玄衣在凛冽寒风中肆意飘扬,恰似一抹扎眼的血色。
忽听得一道惊雷声响起,皮鼓声骤急,所有人的神情随之变得惊慌至极。
王珺的声音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沉闷的语调犹如在场众人的心情。
“我只差一步就得手了!要怪就怪那该死的吴潇鹤命大,居然能抓住我的冷箭!求您了,再去主上面前为我求求情罢!下次,下次我一定保证完成主上的任务,绝对不会让吴潇鹤再活着回京都了!”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