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脑子疑惑,这俩人样子行为都怪怪的,这是来阴阳杂货铺买啥呢?
男人把半炒勺猪头肉放到了柜台上,我注意到他身上和脖子上缠着的是电话线,他一开口满是哭腔:“猪头肉我做好了,快吃吧!快吃吧!快吃吧!”
女人也跟着呜咽起来:“我很听话,也陪了你们,饶了我老公吧!饶了我老公吧!饶了我老公吧!”
我视线再次定格到俩人脸上时,吓得头皮一麻,此时俩人双眼里淌下的是红色的液体。
卧槽!血眼泪!
“你们想买点什么?”职责所在,我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问他俩。
俩人只顾哭泣,也不再说什么。
我抻了抻,正想再次开口,忽然外面传来一声鸡叫声。
鸡打鸣,鬼回家。
刹那间,我走了神。
等注意力再次回到眼前的俩怪人身上时,俩人的身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慢慢消失了。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这一分钟里,我大气都不敢喘,双眼直直地盯着,更不敢开口说话。
半小时后,张大海推门走了进来。
我赶紧把刚才的一幕说了一遍。
张大海摆摆手,不以为然:“刚死的,心中的执念太大,没法正常离开!杂货铺可是附近阴气最重的地方,对于它们,就好比一块大磁铁,会被无形的磁力吸引来。”
我还想再问,却被张大海摆手制止了。
“今天还得招一名日间营业员,我年纪大了,下面派给了我新工作!”
虽然只认识四天,可一听他要换工作,以后可能就见不到了,我还有点不舍。
离开杂货铺前,张大海一再叮嘱我,以后在杂货铺好好干,多看“地府微信群”信息,另外谨记一点,那就是一定尽最大努力完成走阴人任务。
我也不怎么担心干不好,毕竟下面有人。
今天事多,我先得去趟医院,解决杨明浩和怨婴的矛盾,另外还想找个能上网的地方把钱转给老魏的老婆。
也只有把她的钱转过去,我的五万好处费才算是得手。
没办法啊!如今囊中羞涩,我可不想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
先去医院。
杨明浩的VIP病房里多了个气质超群的鹤发老头,他一身黑西装,神色凝重地坐在病床前,孙菲菲和她婆婆站在老头身后。
看情景,他应该就是富海集团的董事长,也就是杨明浩的父亲杨国山。
见我进屋,老头缓缓站了起来。
“爸!他就是马万岐!”
老头朝我走了两步,伸出手,不怒自威。
这气场之足,给我一种异样的震撼,几乎是出于本能地小跑过去,恭敬地伸出手。
“我是明浩父亲,谢谢你!”
“没什么,杨董事长!我答应的事一定妥善完成。”
杨国山微微点了点头。
“我已经派人找到姓徐的老头,他说昨天在明浩身上看到两个小鬼……”
杨明浩出事时,杨国山正在南方参加一个商界国际交流会议,得知儿子出事后,才紧急飞回来。
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昨天我离开医院后,他又派人找到徐半仙,问清昨天在病房里发生什么事后,开口就是三百万,希望徐半仙救救杨明浩。
有钱有权的人大都信风水,杨国山也不例外,他知道在油城这座二线中下等城市的阴阳圈里,徐半仙也是数得上号的,也是油城权贵圈各府的常客。
能把徐半仙吓成这样,事情一定不简单。
杨国山又详细问了徐半仙离开后发生的事,老头深知人不可貌相,断定我并非一般人。
另外还有一点也间接证实了杨国山的判断。
那就是昨晚我离开一小时后,杨家请的省立医院神经外科专家来了,一番检查后,发现杨明浩的伤情稳定了,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
这样一来,杨国山就更断定我并非一般之人。
孙菲菲婆婆的脸上也不见了昨日的嚣张。
“这是三百万现金!请手下!”
杨国山嘴角微微一晃,一名属下立刻奉上个黑色的箱子。
“啪!”
箱子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红色百元大钞。
卧槽!一开口就是300万,虽然我身上银行卡里也有300万,可其中的295万是人家的,对我而言,这可是一笔巨资。
咽了口唾沫,我强行抑制住激动。
“我先试试吧!”
昨天和两个怨婴沟通时,已经用手机把她们妈妈的地址记了下来。
按照张大海的说法,想完美处理这事,先得化解两个怨婴身上的怨气和执念。
通过昨天的沟通,怨婴也说出了自己心声。
毕竟彼此只有几个月的母子情,而且母子间并不算真的见过面,可血浓于水,亲情比海深。
一方面它们恨杨明浩这个畜生。
另一方面,盼着妈妈能健康幸福。
前者属于它们的怨恨。
后者属于心中的执念。
找到病因了,照方抓药也就简单了。
再次把包括杨国山在内的所有人“请”出病房,此时再面对两个怨婴,和刚见到它们时,双方气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换。
“我让杨家给你们的妈妈各三百万,再解决她们城市户口和工作的事!”
“另外,作为惩罚,杨明浩从此将失去男人的正常功能,以后更不会有亲生的子女。”
俩怨婴听着,然后趴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朝我磕了三个头。
我把杨明浩的所作所为和杨家人说了一遍,杨国山老两口子似乎早就知道了,在听我说的过程中没丝毫表情变化。
孙菲菲脸上却红一块白一块的,难掩尴尬。
“小兄弟真是神人呐!好!这一切杨家定照办!”
几百万对于杨家而言,不算什么。
按照张大山所说,两个怨灵已经错过了正常下去的机会,倒是还有个办法送它们下去。
为了尽快救杨明浩,杨国山立刻让人准备了六百万现金,分别放在两个皮箱里。
我叮嘱他们,得到对方原谅后,带回对方的一根头发。
不到两个小时,派去的人气喘吁吁跑了回来,双手捧着个小盒子,盒子里各放着几根长头发。
“马先生,这可以么?”
到这时候,杨国山对我的称呼都换了。
“可以!”
病房内再次“清空”。
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黄纸,放到了护士给准备的小金属盒中。
点燃后,又把头发放了进去。
一分钟后,随着火焰熄灭,盒内只剩一小把灰烬。
随着火焰的熄灭,病床一侧的墙上出现了光门。
本以为大龅牙会再次从光门内走出来,谁知并没人出来,却伸出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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