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窗内帘子微落。
女子的手被帘外窗缝吹来的冷风拂过,有几分泛凉。
香蕊进屋,满脸惊讶:“南儿,你怎么醒了?”
江佑欢转过身。
“秦宛走了吗。”
香蕊看了眼她身后被帘子遮挡的窗户:“你都看到了啊,嗯,她走了,这件事本不想拿来打扰你休息的。”
江佑欢眸光轻闪,抿了抿唇:“这段时间,西漠的族老们逼他逼得很紧吗?”
香蕊脸色一变,关于族老逼迫七王的这些事,她从未在江佑欢跟前提过。
难道是方才有人说漏了嘴……
香蕊看了眼秦宛离去的方向,当即道:“南儿,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主子会处理好一切的。”
江佑欢眉心紧皱,什么也没多说,转身回了屋子。
一夜过去。
也不知是昨夜秦宛的人故意散播的言论,还是其他。
关于耶律央是因为江佑欢小产、以及她今后都无法怀孕,故而抛下她离开北魏的消息,开始在新院子里不胫而走。
还越传越真,越发的越煞有其事。
当然,这些话耶律央留下的亲兵手下们是不敢多嘴的,议论的都是那些奴才和后厨房的人。
更离谱的是,在他们院子里传也就是了。连京城里也相传西漠的七王抛弃了一直养在北魏的金丝雀,洋洋洒洒回西漠了!
“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在那儿瞎说八道!本王子要把他活宰了!”
外屋中,耶律齐气得跳脚!
香蕊和于子墨等人的脸色也十分不好。
“这些言论不会是随意传出的。”于子墨神色严肃,看去香蕊,“此事定和那些西漠的族老有脱不了的干系。”
香蕊也是这样想的。
很可能是他们临走前故意散播出去的。
但这些消息未免流传的也太快了。
就像是有人在背后再一次的推波助澜,又是江吏川吗?还是那个一直藏匿着的周皇后。
耶律央临走前,和萧苏禾私下秘密见了一面,京城里调查的这些事,都交给了他。
也不知小郡王那边有没有进展。
这时,里屋传来动静。
于子墨同几人对视,对大家使了个眼色,众人纷纷住口。
江佑欢从里面走出来,抬头看到他们齐刷刷盯着自己,蓦地一愣。
“怎么了?”她笑问,像是无事发生。
“没!正等你吃早膳呢!”耶律齐也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第一个大步走来。
今日的他换洗后,穿了身干净的漠衣,头发也高高束起,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多了。
一来直接挽住江佑欢胳膊。
“走走走,都快饿死小爷了!”
用早膳的时候,大家都陪在江佑欢身侧,看起来是在吃东西,实则都在偷偷观察她的神情和反应。
见江佑欢一直安静喝粥,神色平和,大家这才微微呼了口气。
江佑欢哪里不知众人的心思呢。
那些传言她自然是不会信的。
但,若是真因为自己让他难做,且到了前后夹击,最难之时。她想,她或许会真的选择后退一步……
只是这些话,她仅仅是藏在了心底。
但更让江佑欢费解的是,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好像都有人在故意挑拨她和耶律央之间的关系。
为什么呢?
她和耶律央闹僵,对那些人到底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那些人,到底在害怕什么?
江佑欢喝了一半粥,就没什么胃口了。
耶律齐担心她心情不好,也不敢逼着她全部硬塞进去,问:“是不合胃口吗,那要不要我带你出去吃?”
江佑欢轻笑摇头。
“不用了。”
“那可不行!”耶律齐的脸顿时板起,哼道,“我第一次来京城,你就想丢下我?我不管,在西漠的时候,我带你去吃喝玩乐,我来了你这,你也必须带着我出去逛!”
江佑欢失笑,看着他满眼期待的样子,回绝的话终究是说不出口。
“放心吧,我知道你见不得风,出去后你只需要在马车里坐着就好!”耶律齐十分善解人意的说着,“看我都通情达理啊,我可真是个好男人。南儿,你是不是后悔了?早知道本王子这么好,你肯定就跟我了是吧!”
“好了,不用多说,本王子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
“……”话都让你说完了,你说是就是吧。
不过在院子里待得太久,是闷得慌。
江佑欢觉得出去走走也行,便没有再拒绝了。
耶律齐是真的闹腾,出门后在马车里就没安静过,看什么都觉得稀奇,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
“北魏和西漠真的不一样哎!南儿南儿,那个是什么?”
“还有那个那个!香蕊,停车!”
一开始江佑欢真以为他是陪自己解闷的,现在突然觉得,她才是陪玩的那一个。
才逛完一条街,马车里已经装下不少东西。
耶律齐还在不停往里搬。
香蕊也颇为无奈,每次耶律齐在街上大喊大叫的时候,她都被迫捂住脸,恨不得把脸埋埋起来。
丢人啊丢人!
“停停停!”耶律齐又瞧见了好东西,不等马车停下,飞奔下车,然后跑到一个摊位前,正要拿起上面的拨浪鼓。
这拨浪鼓是加大版的,比寻常所见的要大几倍。
耶律齐一眼看上!
“这东西好!老板,多少银子!”
“不好意思,这个东西是我们小姐先看中的。”身边突然有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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