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上去,把她们分开。”
把自己当做两根木桩的内侍,听到皇帝的吩咐后,这才开始有身为人的情绪,当即躬身快步上前,用力的把两人分开,最主要是死死不放手的皇后。
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刺激得恭王妃捂着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而另一边的皇后,喘着粗气叫嚣着往对面扑,却又被两名内侍牢牢控制住。
“毒妇,你这个毒妇,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堵住她的嘴,将人拖下去。”盛元帝冷声道。
当即其中一名内侍,掏出手帕塞进皇后嘴里,而后两人合力拽着皇后往外拖。
皇后不甘心的呜呜叫着,眼睛瞪着里面的三人,那充满仇恨和怨毒的目光,不难看出她心里在咒骂着什么。
刺耳的声音远去,房内重新恢复宁静。
恭王妃再次跪下,紧紧抿着嘴唇,压抑住喉间的痒意。
盛元帝静静看着地上的人,淡声说道:“大公主用的那些药物,是你送到她手上的。”
这话听起来像在问恭王妃,实则语气里没有半点询问的意思。
如果说他之前没有怀疑,那现在就有十分的确定,康宁伯府发生的事有对方的手笔。
大公主在康宁伯府数年,收买些得用的奴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前提是恭王妃没有表现出这明晃晃的恶意的话。
“是。”
到现在这个地步,再否认已经没意思,恭王妃抬起眼睛,平静的看着上面两人。
“自古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陛下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江善指尖轻颤,涩声道:“......但康宁侯府没有对不起你。”
恭王妃微怔,旋即垂眸道:“娘娘也说了,那是康宁侯府,他们也不是没得利......大公主身后站着太后,要想将她彻底打落云端,自然得有牺牲。”
她一点点让太后对大公主失望,一点点剪除她的羽翼,终才有大公主远送出京的局面。
而康宁伯府,不,康宁侯府,得了侯府的爵位,得了陛下的愧疚,其中好处数不胜数,还一举摆脱大公主这个疯妇,真算起来,他们并不吃亏,不是么。
看着对面毫无愧疚的人,江善喉咙发紧,郑重问道:“所以,为达成你的目的,就可以牺牲所有无辜的人,是吗?”
“......是。”恭王妃闭了闭眼,选择遵从内心想法。
江善脑中空白一瞬,接着问出一个深埋在心里的问题。
“曾经我放在库房里的那枚玉佩,却突然出现在大公主手中,是不是也是因为你?”
这说得是大公主和湘王抱着滚下马车,事后在大公主的丫鬟房里,搜出来的那枚背面刻着一个‘琼’字的玉佩。
也是因为这枚玉佩,她差点死在慈宁宫。
这件事江善没有忘记,恭王妃同样如是。
她眼里浮现一抹歉意,闭眼低声道:“是我,我欲算计大公主名声,但为防止太后深查,需得一人出来顶罪,最好这人能有出手的理由,但又能让京城众人怀疑其中真实性。”
“当时唯您最合适,您差点被湘王坏了清白,欲借皇室之手惩戒湘王,这便是您的动机,而您偏生又刚回京不久,若说您能算计到湘王和大公主,说出去听见的人也得在心里打个疑问。”
事关大公主名声,拖得越久越难洗清。
以太后对她的在乎,定是不敢拖得太久,以免最后三人成虎,造成不可挽回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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