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一声,两人重重跪到地上,弯曲的背脊几乎要贴到地面。
盛元帝一手随意的搭在靠枕上,目光幽深的看了地上两人一眼,漫不经心的开口:“说说吧,是谁指使你们的?”
这个时候的皇后,并没有着急的感觉,看着皇帝多此一举的动作,心里很难不得意畅快。
然而就在下一刻,额头和地面亲密接触的秦河,在深吸一口气后,一字一顿道:“是......皇后娘娘!”
空气瞬间凝滞,房中一片死寂。
半响,皇后脸色一黑,尖声道:“胡说!我何时指使过你?你休得污蔑于我!”
尖利的斥责声,打破房内僵硬,太后回过神,原本平和的脸色,肉眼可见的严峻起来。
“......你说是皇后,可有证据?”
“不是我,姑母!”皇后脖子一梗,好一副被冤枉的愤怒模样,“堂堂御膳房的总管,怎会轻易被我收买,他若真是我的人,陛下焉会留他的命在?”
御膳房管着皇帝膳食,其管事非心腹不可担任。
这话说的在理,是以太后把眼睛看向秦河。
秦河恭声道:“若单凭银两和其他好处,奴婢自然不会任皇后娘娘驱使,但谁让皇后娘娘抓到奴婢的把柄,威胁奴婢若不听她差遣,便要将奴婢子侄强抢民女侵占良田的事,戳破到陛下面前。”
这算得上是自揭其短,但秦河别无选择。
“一派胡言!”
皇后眉心一跳,心里猜到皇帝打算,但也因此,越发的怨恨不甘。
“姑母,您是知道的,我被禁足在凤仪殿,寻常连殿门都出不去,又去哪里威胁他?我手上要人没人,哪一朝的皇后如我这般,活得还不如一介妃嫔畅意!”
说到伤心处,她踉跄两步跪到太后腿边,抓着她的裙摆哭诉道:“我只是想要活着,为什么就这么难,陛下一心想要把皇后的位置给熙贵妃,我让给她便是,何苦千方百计的要取我的命啊!”
这显然是在表明,秦河口中的指认,是受了皇帝的示意,而目的,便是皇后之位。
硕大的一口黑锅砸下来,江善的脸不黑也得黑了。
盛元帝袖摆微动,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掩,悄悄握住江善的手。
那面太后低下头,看着哭得要晕过去的皇后,脸上的神情变了又变。
皇帝废后的心思,几乎是摆在明面上,尤其是随着承煜长大,皇后她......碍眼了啊!
太后心里乱糟糟的一团,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只凭着本能抓住皇后手腕,看着她的眼睛郑重问道:
“承煜中毒一事,是不是因为你?若你老实坦白,我会向皇帝求情,让他留你一命,不然,便别怨我这个做姑母的狠心!”
之前是她强求,如今,也该由她来结束这一切。
或许,没有皇后的位置,她才能活得更长久些吧。
皇后悲切的哭声停顿,抬起泪水淋淋的脸,不敢置信道:“姑母,您也要不管我了吗?”
“是不是你?”
太后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再次严声质问。
皇后望见太后冷硬的眼神,一瞬间心里积满冷笑和恨意。
她拂开太后的手,高昂着头颅从地上站起来,眼睛依次朝坐着的三人看过去,冷声道:“我说过,我没有,你们一定要说是我做的,那就拿出证据来......陛下,臣妾等着您的证据!”
最后那句话,皇后说得掷地有声。
有关的证据,早被她销毁殆尽,他们就算怀疑她又如何?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拿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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