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厚脸皮归厚脸皮,却也不能说这话没有道理。
江善端详着皇后,问她:“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后宫里的妃嫔都是隐藏情绪的好手,但皇后听到自己眼线被抓,却没有一星半点的惊讶,这是早有预料,还是觉得不甚重要?
但凡是正常人,初听到与自己不利的消息,如何也该有除平静以外的其他情绪,或震惊,或错愕,或慌乱......
原本江善就有些怀疑皇后,此时再见她这副临危不惧的模样,心里的怀疑越发深重。
皇后还不知道,她时时警醒自己不要露出异样而极力维持的平静,已成为她最大的破绽。
面对江善的质疑,她面上依旧不慌不忙,镇定的反驳:
“意外?这样的事情,宫里难道还少吗?陛下如果要因此治臣妾的罪,那不如也一道治一治熙贵妃,前些年使人监视凤仪殿的罪?”
盛元帝看着顾左右而言其他的皇后,暂且忍着没让一腔怒气爆发,但他脸色也属实算不得好。
“告诉朕,你给承煜下的何毒,朕可以看在太后的面上,留你全尸!”
这话里没有任何留人置喙的余地,显然在皇帝的心里,皇后已然就是背后主谋。
说起来,皇后有句话确实说对了,他的确不愿再忍着她,更不愿她占着皇后的位置。
对皇帝心思一无所知的皇后,在听到六皇子的名字时,心里的喜意差点掩盖不住,哈哈哈,好好好,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
那毒沾之即死,解药?不存在的。
待到六皇子凄惨离世,看熙贵妃那个贱人,还笑不笑得出来!
仿佛看到什么美妙的画面,皇后嘴角不可抑制地翘起,但又因所处的时间和地点,让她不得不极力把喜色强压在嘴角,做出一副惊讶震惊的模样。
“陛下这话是何意?臣妾何时给六皇子下过毒?”
接着暗含怜悯的目光向江善投去:“本宫与你虽有龃龉,但还不至于对稚子出手,再说,本宫被禁足在凤仪殿,纵使有心也是无力。”
说到最后,还颇为感慨的摇摇头,也不知是失望还是遗憾。
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令盛元帝顿觉恶心,脸色也随之森冷下来。
“朕没耐心再和你废话,把解药拿出来!”
他的声音不大,却天然带着一种威严,与那蓦然凌厉的宛如盯着猎物的眼神,直叫对面的皇后身体一僵,不受控制的后退半步。
瞬息之间,皇后掩在袖里的五指攥紧,脸色蓦地变得难看,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软弱畏惧的姿态。
“陛下为何对臣妾一直有偏见,臣妾已经说过,这事不是臣妾所为,自然也就没有这所谓的解药。”
她微微抬起脸颊,面上隐有悲凉和苦涩,以及一腔真心被错付的沉重。
盛元帝声音寒凉:“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真当朕不敢对你用刑?”
“整个天下都是陛下的,臣妾怎会认为陛下不敢?”皇后幽幽地说,像是讽刺又像是自嘲,“您可以对臣妾屈打成招,但没有解药就是没有。”
她并没有撒谎,她的确没有解药呢。
“御膳房里的秦总管,以及那叫百顺的小太监,皇后娘娘可熟悉?”江善看着皇后。
皇后微垂着眼睑,遮住眼底的异色,“御膳房的总管,本宫自然是熟悉的。”
至于百顺,皇后没有提,以她的身份,显然不可能对御膳房的小太监熟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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