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云棠撒谎,但她和这个小丫头的话,却正好印证得上。”婉贵嫔指着玉慧,“倒是你......如昭仪姐姐所言,这两人都是你自己提出来的。”
流春脸色一白,惶恐又悔恨的捏紧双手。
都怪她,是她一时疏忽,着了云棠的道,还牵连娘娘被冤枉!
慎妃愉悦的弯起嘴角:“事关贵妃娘娘,我等不敢轻忽,但你两次往返浣衣局,还借口去太医院拿药,着实是形迹可疑。”
惠昭仪眼睛亮起,看向浣衣局的两位嬷嬷,问道:“你们来说说,她当时在浣衣局,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两位嬷嬷对视一眼,接着陈姓嬷嬷道:“这位姑娘来浣衣局那日,正好是奴婢当值,她先拿了贵妃娘娘的衣物离开,但没到半刻钟,又回来说有一件衣裳漏了,奴婢就陪她去了放衣裳的房间找。”
“在找衣裳的途中,她不小心打翻两位皇子的衣物,我们只得把这些衣物,重新拿去清洗,但因为要先找贵妃娘娘的衣裳,就先暂时把两位皇子的衣物,放到了门口木盆里泡着。”
说到这里陈嬷嬷的脸色变得奇怪起来:“恰好在这时,外面有人找奴婢,等奴婢出去后,当时在房里的,就只剩这位流春姑娘。”
“看来,她就是趁这个时间,把毒染到两位皇子的衣物上的。”惠昭仪言辞凿凿道。
很好,下毒的时机也有了。
流春身体紧绷,郑重回道:“奴婢是打翻了两位皇子衣物,但那是因为地上有水,奴婢脚下打滑所致,奴婢找到娘娘的衣裳后,就离开了浣衣局,绝没有碰过两位皇子的衣物。”
她抿了抿唇,继续道:“再说,两位皇子的衣物,还要重新被清洗,奴婢没道理打翻衣物,多此一举的。”
贤妃皱了皱眉,问候在角落的杨清:“你来说说,那什么见血红,能不能被水清洗干净。”
听了这么一场对峙,杨清早就恨不得堵住耳朵,又听自己名字被提起,他硬着头皮回道:
“回娘娘的话,这见血红极易溶于水,若沾染到衣物上,亦难以完全清洗,唯用煮沸的生姜水,才能破除见血红之毒。”
惠昭仪啧啧两声,看着流春道:“这毒既然出自你手,你想必很清楚它的特性,什么脚下打滑,我看是有人故意为之吧。”
把毒往泡着两位皇子衣物的水里一洒,既干脆利落不易被人发现,又简单轻松易操作。
故意为之四个字,被惠昭仪说得格外响亮,什么意思一望而知。
“那依惠昭仪之言,你想怎么做呢?”
惠昭仪慷慨激昂:“当然是把她拖下去严刑拷打,问出幕后的......指使。”
但说到最后半句话,突然发现那声音很熟悉,她僵硬的转动脑袋,对上熙贵妃平静如水的眼神。
江善静静的看着她,惠昭仪满身不自在,就在惠昭仪忍不住露怯时,江善开口说话了。
“你们呢,有什么想说的?”她视线扫向众妃嫔。
但凡触及到她目光的妃嫔,都下意识躲闪的移开眼神。
不对劲!
慎妃绷紧了脸,两只眉毛重重拧着,又是疑惑又是迟疑。
熙贵妃这副模样,完全不像即将被人戳破真面目的样子,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此事不是她所为,但现在所有证据指向她,她就没有半点担忧和愤怒吗?
还是说,她觉得陛下依然会给她撑腰?
贤妃眼底滑过一抹恼怒,凝视着陡然强势的江善,似笑非笑道:“娘娘这话,倒让我们一时困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被审问的是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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