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贤妃,同样面色微冷,捏着绣帕的手指,用力到指节泛白。
气息静寂了两息,德妃暗叹口气,想着要不要出来缓和下气氛,殿外突然传来几道急切的脚步声,紧接着慈宁宫里的内侍推门进来,“太后娘娘,景阳宫的宫婢求见。”
景阳宫三个字一出,宁嫔的脸色当即紧绷。
宁嫔正是景阳宫的主位,除此之外,里面还住着两位贵人。
她心里有些担忧,也不知来得是谁,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太后瞥了宁嫔一眼,冲外面道:“是有什么事,让她进来。”
这话音刚落下,一位穿着淡青衣裳的宫婢,立马从门外扑了进来,跪在地上急得都快哭出来。
“主子,不好了,五皇子不好了,吐了好多的血,您快回去看看吧。”
“你说什么!”
宁嫔猛地站起身,不料起得太急,眼前遽然一黑,踉跄着向旁边倒去,好在她反应迅速,及时抓住旁边高几,这才堪堪稳住身形。
顾不得发软的手脚,甚至想不起和太后告退,宁嫔提着裙摆发疯似的跑了出去。
殿内诸人终于回过神,太后急声道:“快,快跟上去,别让宁嫔出事。”
说着,她从榻上起来,把怀里的小重孙还给齐王妃,一面扶着刘姑姑的手,脚步匆匆的往外面走。
江善连忙跟上,其余妃嫔见状,纷纷相视一眼,也快步跟了上去。
一行人急急的从慈宁宫来到景阳宫。
景阳宫内乱作一团,跑出去请太医的内侍,差点撞上跨过门槛进来的太后,吓得连连磕头请罪,那白着脸的模样,像是下一刻就要晕过去。
太后挥挥手,没心情和这小太监计较,目露焦急的往内殿行去。
隐隐的啼哭声,从房内传了出来,赶来的一行人顿时脸色骤变。
惠昭仪失声惊道:“我的天,宁嫔哭得这么伤心,不会是五皇子......”
“惠昭仪!”
江善打断她的话,眼神里透着警告,“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需我来教你吗?”
惠昭仪浑身一个激灵,条件反射的捂住自己嘴巴,接着讪讪笑道:“娘娘恕罪,嫔妾一时太过惊讶,这才口无遮拦,下次一定谨记,一定谨记。”
江善收回目光,现在没时间和她一般见识。
那边太后松开刘姑姑的手,火急火燎的进了房间,急声询问道:“阿惟呢,阿惟这是怎么了?”
“太后娘娘,您终于来了,您快来看看阿惟吧,阿惟他不好了。”
宁嫔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整个人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惊惧。
太后听见这话,身体就是一晃,幸好江善及时扶住了她,她却顾不得自己差点摔倒,脚步沉重的向里间走去。
床榻之上,五皇子双眼紧闭,面色青白,小小的身体不时抽搐两下,每当这时,就会有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宁嫔一边流着眼泪,一边颤抖着手给儿子擦拭嘴角,手上的绣帕通红一片。
仔细看的话,脚踏处和床沿边,还吐着有一摊摊血迹,没来得及清理。
浓郁的血腥味,朝着进来的众人扑面而去,有些妃嫔没忍住悄悄掩住鼻尖。
床上毫无生气的五皇子,让太后呼吸一滞,闭着眼睛好一会,才缓过神来。
“怎么会这般严重,到底怎么回事,太医呢?”
跪在床边的锦儿回道:“五殿下原本正在南书房读书,突然就让几个内侍送回来,说是殿下肚子痛,让赶紧请太医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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