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她为何不走正门,自然是因为今日前殿,陛下在和诸位大臣议事呢。
虽然来到行宫,不代表盛元帝就能不理朝政,虽然没有每日的常朝,但每隔三日仍会召集各部尚书,内阁的几位首辅,以及相关的官员,商议前朝政事。
此外,没有随行到行宫的官员,亦会通过上奏折的方式,向皇帝汇报各类事项。
是以,就算来到行宫,盛元帝也时常忙得脱不开身。
太后居住的松鹤院,同样是座不小的院落,里面花木扶疏,青竹泉流,很是有些清幽的意味。
早有宫婢候在院外,见到贵妃娘娘的轿辇,忙不迭上前请安,而后伺候着江善入内。
此时,房内已经坐着不少人,轻声细语的围着太后说话,两位小皇子在旁边玩着九连环,年长些许的二公主和三公主,则安静的坐在母妃身旁,小小年纪已初显皇室贵气。
见到江善从外面进来,房内谈笑声稍稍顿住,接着众人连忙起身见礼。
江善视线轻轻流转,含笑让众人起身,而后来到太后面前,正要屈膝问安,太后先一步道:“快别多礼,这一路过来冷不冷?可别把我的承煜冷到了。”
说话的间隙,太后把抱在怀里的长瑞,递给候在身侧的晋王妃,随后向江善伸出手,“来,把承煜给我抱抱,真是让皇祖母好想。”
晋王妃接过儿子,嘴角扬起的弧度,有片刻的冷凝,她垂下眼睑遮住眼底的不满。
江善并没有察觉到晋王妃那一瞬间的异常,取下裹在襁褓外的披风,把睡熟的儿子递过去,轻声笑道:“这小东西,白日倒是好睡,一到晚上,那是比谁都精神。”
一路行来,轿辇摇摇晃晃,原本醒着的六皇子,也被摇得睡了过去。
太后抱着小孙子,眼睛落在他白白嫩嫩的小脸上,和江善笑道:“小孩子都是这般,哪里能分得清白天和黑夜。”
流春拿过娘娘手中的披风,伺候着娘娘到下首落座。
江善吐出口气,和太后抱怨道:“您是不知道,这小东西呀,他是想睡就睡,想哭就哭,倒是把我和陛下,折腾得不行。”
虽然有乳母和宫婢照顾,但听到儿子的哭声,两人哪能真的睡得着,可倘若要把儿子放去隔壁房间,偏生这心里又舍不得。
江善嘴里说着抱怨的话,眼底的笑意却是止也止不住。
都是从这一路走来的,太后哪能体会不到江善的心情,闻言就指着她笑:“你呀,也该让你们尝尝,这养孩子的辛苦和不容易。”
不然,还当这养孩子,有多轻松和简单呢。
江善眸光极其柔和的落在儿子身上,嗓音轻柔却又郑重道:“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我如今也算是深有体会。”
当然,她这话里并不包括那些舍弃儿女的无良父母。
“贵妃娘娘说得是,不过娘娘您住在澹怀堂,小殿下若在夜里醒的太频繁,恐怕会影响到陛下休息呢。”何婕妤仿佛不经意般开口。
太后笑眯眯地看着怀里的小孙子,像是没听到何婕妤的话一般。
江善看过去一眼,何婕妤神情无措,眼神充满歉意,好似才发现说错话。
她嘴角微微勾起,缓缓说道:“我也有说,带着承煜去隔壁房间休息,偏生陛下舍不得我们承煜,有时候他哭得停不住时,还得靠陛下来哄呢。”
说着说着她眸里染上暖意,扑哧一声轻笑道:“太后您肯定猜不到,哄睡承煜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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