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妃嫔心底各有各的震荡,那边刘姑姑奉上一枚赤金的福牌,太后把福牌塞到襁褓里,笑眯眯地说:“我的乖孙孙,一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据说,刚出生的孩子,人气不稳,需得用有重量的东西压一压,免得邪秽近身。
恭王妃语气诚恳道:“有陛下和太后娘娘您看顾着,小皇子定然平安顺遂。”
太后笑着拍拍襁褓,将其递给面前的稳婆,笑说道:“将孩子抱去给皇帝看看,他这个做父皇的,倒是把儿子给抛到脑后。”
那边盛元帝进入房间后,径直来到床榻前,床上的姑娘气息微弱,脸色浮现病态般的苍白,浓密的眼睫轻轻颤抖,似乎因为脱力而在难受,眼角缀着一抹泪痕,显然是哭过的。
这副虚弱无力的模样,任何一人见到都会心疼不已,想将她揽入怀中怜惜呵护。
盛元帝眸光沉重,仿佛有人拿着密密麻麻的针,在他心口用力地穿刺。
房间里剩下的稳婆,以及流春红绡等人,原本正在给江善清理身子,余光瞥见皇帝进来,惊得连忙跪到地上。
几位稳婆的脸上,更是露出惊骇的表情。
盛元帝挥挥手,示意她们继续刚才的事,来到床榻边坐下。
江善模模糊糊听到动静,眼睛费力睁开一条缝隙,待看清面前人的模样,眼眶蓦地一红。
“陛下......”沙哑的嗓音,轻得像是蚊子叫。
“朕在。”
盛元帝握住江善濡湿的手,另一只手落在她的脸上,指腹细细抚过她的脸颊,眸光前所未有的怜爱,坚硬的心房也似浸泡在水中,软成一团。
“辛苦善娘了,日后咱们不生了,可好?”
在产房外焦急等待的时间,盛元帝已经暗下决定,再不让江善经受生子之苦。
江善微怔,发作的时候她疼的不想生,但生产过后,好像又觉得不是很痛了呢。
盛元帝见状,捏捏她的鼻子,拿过流春手上的湿帕,准备给她擦拭脸颊和脖颈。
见皇帝俯下身来,江善忙抬起手抵在他胸膛,小声地说:“陛下,您,您走开,我身上有味道。”
满身的汗味和血腥味,夹杂在一起并不好闻。
盛元帝捉住她的手,面上唯有浓浓的心疼,突然俯身抱住江善,嘴角在她耳侧轻啄,用仅两人听见的声音道:“朕的善娘,暗香袭人,真想快点到你满月后。”
“陛下!”江善耳尖倏然通红,细柔的嗓音透着说不出的羞怯。
原本苍白的脸颊,涌上两抹血色,与那水汪汪的眼睛,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盛元帝对她挑眉笑笑,不显轻佻,反倒让江善心口蓦地跳快,手心隐隐发烫。
眼中只有彼此的两人,谁都没想起那刚刚出生的儿子,直到稳婆抱着襁褓进来,江善这才惊醒过来,她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儿子,她还没瞧见一眼呢。
“快,把孩子给我。”江善想起身去抱孩子。
皇帝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好好躺着休息,一面伸手去接稳婆怀中的孩子。
稳婆惊住,一时间僵在原地。
大昱历来的惯例,君子抱孙不抱子,此先为祭礼所需,后为显示父亲威严,亦延伸到日常生活之中。
但皇帝要抱,稳婆哪敢拒绝,到底是颤颤巍巍地将襁褓递过去。
襁褓落入臂弯的一瞬间,那软绵绵轻飘飘的触感,让盛元帝整个身体僵住,脸上滑过一抹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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