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的考量,她今日主要是为看望阿钰,闹出人命来总归不吉利,反正江琼这辈子,都不可能再翻出她的掌心,她们有的是时间慢慢耗。
迈出往日的局限,那些令她求不得想不通的事,俨然已变得无足轻重,她掌心贴着柔软的小腹,内心一片柔软——江琼,不过是她余生中渺小到几不可闻的一个称呼罢了。
同样,江琼在侯府兴风作浪,换到盛元帝眼里亦是微不足道,是死是活不过是他一个意念的事。
既然善娘想将她送去慎德庵,自是没有不应的道理,若是善娘什么时候不愿再让对方苟活于世,到时再解决便是,这种小事并不值得他费心思。
是以,他对着赵安荣点点头,就定下江琼后半生的凄凉和痛苦。
解决完江琼的事,接下来就是文阳侯和陈氏。
他微微眯着眼睛,居高临下地审视两人,看起来像是在衡量和斟酌。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江善的父母,教训他们难免折损善娘脸面,但善娘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岂能容旁人看轻和冷待。
文阳侯这个蠢物,真是白生一对招子,错把鱼目当珍珠,惹他的善娘伤心,不能不罚!
低着头的江绍鸿,虽然没看到皇帝的眼神,但身上那透着威压的视线,足以让他如芒在背,浑身汗毛倒竖。
短暂的静默过后,盛元帝开口道:“刺杀贵妃,实乃死罪,看在贵妃面上,朕留你们一命,来人,将文阳侯府众人拖下去,杖二十!”
陈氏嘴唇颤了颤,抬起眼睛向江善看去。
两人目光在半空交汇,一个含着期盼,一个平淡无波,僵持两息过后,陈氏率先败下阵来,尴尬窘迫地转开眼睛。
江善平静垂下眼睑,说实话,这惩罚算是轻得不能再轻,虽然想和她同归于尽,可能仅是江琼个人的意志,但当下讲究的是连坐,谁让江琼是在侯府行凶呢。
有侍卫进来,把侯府众人带下去,包括吓得脸色苍白的黄氏,江善轻轻蹙眉,看了眼赵安荣,赵安荣当即会意,快步跟了上去。
盛元帝没有阻止,带着江善往外走,期间不可避免看到被押着跪在地上掌嘴的江琼。
她嘴里塞着布团,往日秀美的脸颊,被扇得高高肿起,鼻血顺着嘴角滴下,落在素白的衣襟上,乌黑的秀发湿漉漉地粘在脸上,身子左歪右斜,看起来像是快晕死过去。
然而就在看见自堂内出来的两人时,她双眼顿时冒出火光,凶恶地朝对面呜呜喝骂,“啊啊啊!江善你这个贱人,有本事你杀了我,杀了我啊!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等着,你等着!”
那扭曲恶毒的眼神,就算听不出具体语句,也能猜到对方在喊什么。
江善半掩着嘴角,仔细欣赏过江琼的惨状,骤然有些意兴阑珊,对皇帝道:“陛下,我累了,咱们回宫吧。”
出宫前的兴奋,早已消散地无影无踪,她现在只想离陈氏等人,越远越好。
“好,咱们回去。”盛元帝握住她柔软的小手,结实的手臂环过她的腰肢,揽着她离开文阳侯府。
对面的两人,无论是肢体动作,还是语言神情,由衷的透着亲昵和珍重,江琼嫉妒地眼睛发红,冲着两人背影不甘地挣扎嘶吼,却又在下一刻,被两名内侍死死压在地上,凌厉的巴掌携风而至,把她的脸打得偏向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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