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皇帝应允,陈氏忙不迭谢恩,赶忙叫人抬着江琼回房。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江琼却不愿就这么离开,哭闹着要陛下给她做主,势必要把这件事,按实在江善头上,到时她再提什么要求,也不怕对方不答应。
不止如此,江善欠着她一条命,这辈子也别想还完。
江琼心里想得美好,但在盛元帝锐利不耐的目光中,陈氏哪敢再任她胡闹,直接让两个嬷嬷抓住她,不顾其反抗将人生生拖走,只余凄厉的呼喊散在半空。
江擢迟疑片刻,终究是担忧胜过其他,脚步匆匆地追着陈氏而去。
凝视着夫君远去的背影,黄氏颇有些心灰意冷,脸上写满失望二字。
今日这事,不管谁对谁错,陛下明显是护着娘娘,夫君这一去,岂不是变相的表明,他选择相信大姑子那边吗?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古往今来从不缺冤假错案,不论真相如何,只要陛下愿意相信娘娘,那这事就只能是大姑子故意摔倒这一个对外的口径。
想到之前得到的消息,她眼底浮现点点冷意,她这位大姑子,瞧着聪明伶俐,实则愚蠢至极,难道还真以为能凭借这事辖制住贵妃娘娘?
突然,她的心脏猛缩一下,不,不对,陛下和娘娘出宫的事,并没有提前通知侯府,所以她这大姑子的目标,原本该是侯府中的某人。
黄氏猜得确实精准,选择江善,还真是江琼临时起意。
一旦猜到江琼的恶毒心思,黄氏眉心狠狠一跳,越发不想让对方如愿。
“陛下,娘娘,有件事我斟酌许久,还是觉得应该告诉您们。”
江善自皇帝胸前抬起头,用略显疲惫地口吻道:“大嫂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前些日子,我身边的人有看见,大姑子频繁地请大夫......”黄氏瞄着小姑子的脸色,口中的话却没有停顿,“开得还多是保胎的药,那药剂量越来越大,瞧着似是有些不对。”
至于她身边的人,为什么会看见这事,她含糊地一语带过,毕竟做大嫂的去监视大姑子,说出去很是有些不好听。
盛元帝锐利的眸子一眯,几乎不用费心深思,当即领会到这话中的意思。
要说哪里的污糟事最多,非皇宫莫属,他虽然不怎么关注后宫的事,但那些惯常的手段和伎俩,还是有所耳闻的。
今日这事,他自然相信善娘,亦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但却防不住私底下的猜疑,人言可畏,他如何愿意看着善娘被污蔑?
“来人,去把江石敬叫来。”
赵安荣赶紧应是,给梁珠使了个眼色,梁珠正要躬身退下,却又听上首传来嗓音:“再让人去素月庵里查,还有给她看诊过的大夫,全都请到侯府来。”
破绽递到眼前,自没有放过的道理,今天的事情,要分辨谁对谁错,还真不是易事,眼瞧着局面还反倒对江善不利,真真是应了那句话,黄泥落裤裆,有口难辩。
皇帝说这话的时候,没分给文阳侯半个眼神。
身为文阳侯府主人的江绍鸿,不敢有半点不满,面上那叫一个恭顺谦卑,更是表现地毫不知情,当然,他对江琼的打算,的确一无所知就是。
但心里的愤怒和窝火,几乎要压制不住,听出陛下语气里的较真,他也没有丁点为江琼辩解的心思,只求陛下别因此怪罪上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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