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让黄氏愈发恨上江琼,又怨夫君分不清轻重,要她说,这大姑子就是在装病呢,不就是不想再回素月庵么!
盛元帝看了眼急急离开的江擢,接着把目光落到善娘身上,对上她看过来的轻笑,安抚地捏捏她小手,携着她向侯府内走去。
为迎接圣驾,侯府中门大开,甚至在短短的时间里,门口处铺上一条红绸。
径直来到江钰居住的清竹院,得到消息的奴婢小厮,齐齐在院内恭迎请安,房中弥漫着刺鼻的药味,走在最前面的两人停住脚步。
盛元帝面露犹豫,想着要不要劝善娘,先到旁边歇上一歇,等房里的药味散尽再过来,毕竟她孕吐刚刚好一点,莫再被这药味一激,又变得严重起来。
江绍鸿见前面两人停滞不前,小心翼翼地询问道:“陛下,娘娘,前面就是小儿房间,可是有什么疑虑?”
江善抿抿唇角,缓缓展开手中绣帕,用眼神示意皇帝倒一点酸青梅汁上来,她可以掩着鼻子进去。
盛元帝摇摇头,先问江绍鸿:“府上三公子,现在可能移动?”
“这......”江绍鸿有些摸不着皇帝的意思,只能唯唯道:“郑太医特别交代,让阿钰短时间内,需得卧床修养,免得接好的腿长歪。”
闻言,把江钰抬到其他房间的主意,显然是行不通的。
知道陛下这是担忧自己,江善小小拽了下他袖摆,轻声道:“陛下放心,我就与阿钰说说话,如果难受的话,我立马就出来。”
见状,皇帝不好再劝,把瓷瓶里的青梅汁,全部涂在绣帕上,清香中裹挟着酸味的气息,引得后面几人下意识吞咽口水。
陈氏脸上微露喜色,试探地问道:“娘娘身上可是见喜了?”
不然怎么会有孕吐的症状,加上皇帝这谨慎细致的作态,难免会让她多想两分。
听见这话的江绍鸿,整个人都愣住了,怔怔地看着江善半响,激动和兴奋覆在他脸上,他文阳侯府,终于要迎来皇子外孙了?
这是喜事,没什么可遮掩的,江善淡淡地点点头,算是给出回应。
如果不是因为,有孕未满三月前,不好让外人知晓的风俗,盛元帝早给江善赐下赏赐。
虽然他私库里的东西,江善早已是取放自如,但按照礼制规章的赏赐,却是不能少的,这是给仪元殿的体面。
陈氏激动地捂住心口,就算心里隐约猜到,但看到江善点头承认,那一瞬间的喜悦和惊喜,几乎将她从头到脚淹没。
她这女儿盛宠不假,但什么宠爱都是虚的,唯有这子嗣才是实实在在的。
江绍鸿在心底连道三声好,面上佯作镇定道:“微臣恭贺陛下娘娘喜得麟儿,臣那里得了枚桃红的碧玺石榴佩,正正是适合娘娘佩戴。”
石榴,有多子多福的寓意,再吉祥不过。
江善把绣帕遮在鼻尖,闻言随口回了句不必,抬脚进入房间。
被拒绝,江绍鸿也不见生气,压低声音嘱咐陈氏,重新布置今日的午膳,还有江琼那边,不许她再出来乱逛,免得惹娘娘心烦。
这明晃晃的两幅面孔,却没人多置一言,俱是沉浸在喜悦当中。
陈氏离开去打点午膳,那面江善绕过雕花鸟的围屏,与满脸擦伤的江钰对视上,眼眶蓦地一酸,几个快步来到床榻前,“阿钰......”
江钰挣扎着想起身行礼,皇帝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温声道:“你身体不适,不必拘那些俗礼,你姐姐担心你的伤势,朕带她出来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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