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暗暗吐出口气,靠在皇帝臂弯问:“那湘王妃呢,就那么听那姓胡的话?”
“那也是个蠢的!”皇帝摇摇头,细心给江善解释。
其实事情很简单,胡知寅和湘王妃见面后,告诉她,她做的事情一旦暴露,定然会遭到宫中清算,以及那些给她送礼的夫人们,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而为今之计,唯有把这事按实在熙贵妃头上,这样她才可能逃过一劫。
湘王妃自小长在乡间,见识得最多的算计,也不过是东家偷西家的鸡,西家和东家撕扯打骂,听对方说得这么严重,当即慌得脑子一片空白,妥妥的六神无主。
胡知寅趁热打铁,说用银子把她收受的财物换出来,这样她既没了赃物,又能把银子拿出来用,对她而言简直百利而无害。
这话无疑说到湘王妃心坎上,她会起这个念头,不过是贪念作祟,如今被人点出来,那是吓得双腿发软,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想,无缘无故的人为何会帮她?
只听对方说得有理,果真把收到的财物,拢共换成五百两银子。
等她将银子送回娘家时,就被胡知寅察觉到软肋,而后以其娘家诸人性命威胁,她若敢中途反悔,就拿她父母兄弟赔命。
本因事情闹大,而露出怯意的湘王妃,只得被逼着一条路走到黑。
听完事情全程,江善心里没有任何意外,甚至有种理应如此的错觉。
“......既然敢做,怎么就不想想后果?倒是别人哄一哄,吓一吓,就老实得不行!”
说她胆小吧,行事却毫无顾忌,说她胆大吧,又被人一唬就晕头,难不成她真以为,把这事安在她头上,自己就能安然无虞?
“见识浅薄,毫无主见,只得任人牵着鼻子走。”盛元帝如此评价。
江善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也就不再纠结,问起胡知寅的目的:“他把那些财物骗走,是不是还打算做什么?”
与其相信对方是好心,她宁愿相信明天的太阳打西边出来。
“善娘真聪明......”盛元帝嘴角含笑,只是那笑沁着凉意,瞧着格外不真实,“他拿走的那些东西,最终在营缮所内,也就是你三弟的书案下,被搜了出来。”
“阿钰?”江善当即绷紧了脸,明白对方的险恶用心。
如此一来,她受贿的事情被坐实,还能将阿钰牵扯进来,可谓是一箭双雕。且这事一旦落实,陛下定会对她们姐弟,生出怀疑和深深芥蒂。
而胡知寅呢,恐怕就是打着,让她失宠的算计!
盛元帝看着她略显怒容的脸颊,温声宽慰道:“善娘放心,你三弟没事,营缮所被收买的官员,也由锦麟卫查实清楚,那人就是嫉妒你三弟,抢了他副所的位置。”
“才不是抢,那明明是阿钰该得的!”
江善脚步加重,语气愤愤道:“陛下您任人唯贤,他们要是有本事,自然有升官的机会,自己没有能力,没有半点功劳,反倒怨这怨那,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阿钰之所以升为副所,盖因他做出龙骨翻车,利于天下百姓,才不是因为她的关系呢。
“是,是那人不对,善娘别生气。”盛元帝把人揽在怀中,捏捏她的手背安抚。
谁不知道这个道理呢,但人性多是如此,不会承认自己的无能,只会在旁人身上找借口。
江善轻轻吸口气,调节紊乱的心绪,接着问起另一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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