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王妃见状,拉起小姑娘介绍:“娘娘您看,这就是我给您说的宁瑛,宁瑛,来,快拜见贵妃娘娘。”
她拍拍堂侄女的手背,示意她上去见人。
不提熙贵妃的身份,若这桩亲事真能成,她就是自己这堂侄女的大姑姐,怎么小心对待都不过分。
胡宁瑛暗暗运气,垂首敛眸来到殿中,仪态标准地向上首请安。
“臣女胡氏,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江善眼睛微亮,让她到跟前说话,问她年岁几何,寻常在家爱做些什么,得知她喜欢对弈刺绣,特别是听到她自己在院里,亲手侍弄长成两棵石榴树,又听她对这一道,说得头头是道,显然不是在说谎。
江善越发满意,性子是个沉稳大气的,还愿意静下心来侍弄果树,想必与阿钰也会有话说,不会嫌弃阿钰常往庄子上跑,沾染上满身木屑泥土。
说话间,她看见小姑娘手上捏着的绣帕,指了指问道:“这是你绣的吗?能不能给我看看。”
胡宁瑛闻言,连忙将绣帕递上去,微红着脸道:“臣女绣的不好,娘娘别见笑。”
江善展开绣帕,上面绣着蝶戏兰花,灵动翩跹的翠蝶,素洁清雅的兰花,比自己那分不清尾巴翅膀的小野鸭,不知好上多少倍。
她羡慕地摸了摸,说道:“你这要是都算不好,这世上再没有好的了。”
没想到贵妃会这般夸赞,听那语气还十分真诚,胡宁瑛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看向恭王妃,想从长辈那里得到提示。
恭王妃对着她安抚点头,示意她别害怕,就像是平常那样就好。
胡宁瑛轻吸口气,微红着脸颊道:“谢娘娘夸赞,臣女......”
“六姐姐现在真厉害,我记得你随堂叔离开京城时,连针线都还拿不稳呢。”一身鹅黄衣裳的胡宁珍,天真可爱的歪歪脑袋。
江善把目光看过去,胡宁珍暗自激动,面上甜甜笑道:“娘娘,您说六姐姐是不是很厉害,她之前一点针线活也不会呢,没想到短短四五年,就能绣得这么好。”
说着露出羞愧地表情:“哪像我和五姐姐,学了六七年的女红,也才将将入门呢。”
胡宁蕊闻言,做出不好意思的表情,“七妹妹说得是,不过要说我们姐妹中,还属二姐姐针线活最好,绣的花都能引来蝴蝶呢,不过二姐姐苦学十几年,才有这手精湛的功夫,我们还差得远呢。”
看似夸赞,实则质疑,胡宁瑛毫不怀疑,这话里隐含的恶意。
江善没有开口,想看对方怎么解决。
胡宁瑛快速调整心绪,用和平常无异的嗓音道:“两月前的秋闱放榜,臣女得幸前往一见,上榜者年龄不一,有鲜衣怒马的少年,有沉稳内敛的青年,亦有头发微白的老者。”
“臣女常听父亲教诲,勤能补拙,天道酬勤,每当这时总会发出疑问,孜孜不倦的勤奋,可能抵得过上天给予的天赋?”
更别说,你能勤奋,旁人同样勤奋,还有难得一见的天赋,单用时间长短,来衡量旁人是否作假,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不争不吵,用轻缓而有力度的语调,给出震撼且清晰易懂的反驳。
胡宁蕊和胡宁珍脸色发黑,觉得对方在讽刺她们天性愚钝。与之相反,恭王妃脸上隐有满意,端着茶盏悠然轻抿。
江善嘴角轻轻翘起,冲她招手道:“你说得不错,勤奋努力重要,天赋同样不可或缺,有人少年聪颖,有人大器晚成,并不能说谁好谁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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