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圆弧式的插屏,底座描金雕彩花鸟,木框嵌玉绘云纹,插屏内并不是寻常的雕刻画,而是罕见的琉璃画,在琉璃上精心绘制,画五六个垂髫小儿,或站或坐,手拿书卷的,抱着玉笛的,滚在草丛间的......
每个小人仅两指大小,却刻画的栩栩如生,那圆嘟嘟的脸颊,莲藕般的小手臂,甚至有两位穿着肚兜的小儿,露出胖乎乎的小屁股,瞧着别提多可爱。
而其中最出彩的,则是随着光影变幻,其中小人似是活了过来,由坐变站,由侧卧变趴着,在草丛间嬉戏打闹。
成婚后的妇人,见到这些胖嘟嘟的小娃娃,就没有不喜欢的,不消说这插屏瞧着还如此神奇,如果不是她们亲眼瞧见,怎信世上有如此巧夺天工的技艺。
安长河道:“冯安大师离世前,耗费他全部心血的作品,便是这座紫檀琉璃画插屏。”
冯安大师,一位以琉璃画名动京城的画匠,琉璃画难度极其高,不止需画匠的天赋,还得有吃苦的决心,耐得住寂寞和平淡。
可惜,往往许多画匠,坚持不到两年,就在挫折和失败中,丧失信心狼狈退缩。
唯独冯安大师,一心致力于琉璃画,熬过旁人的讽刺和冷眼,经过长年累月的刻苦钻研,终于制作出精美绝伦的琉璃画,其手上出来的作品,可谓是千金难求。
此后还集其他画技所长,耗费六年精力和心血,做出这副能随光影变化的插屏。
听到冯安大师的名头,已有不少人惊叹,再闻这副琉璃插屏,就是传言中出世即销声匿迹的遗作,如何还不知其价值。
福康长公主微睁眼睛,流露出惊讶之色,听到周围窃窃私语,她面露微笑,冲安长河道:“贵妃娘娘真是客气,还请内官代小女向娘娘道谢。”
安长河躬身应是,寒暄客气半响,拒绝了襄阳侯世子的邀请,带着人离开长公主府。
那边福康长公主,连声吩咐奴婢,把插屏小心搬进去,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喜色。
不论是陛下的圣旨,还是熙贵妃的赏赐,无疑都表明公主府,圣宠优渥!
“......我听说,前年有座琉璃砚屏,疑似出自冯安大师之手,都卖到两千两银子呢。”旁边有夫人啧啧两声,“你们说,这座琉璃插屏,得值多少银子?”
“公主府还能缺银子不成,有这样独一份的好物件,谁舍得卖出去?”
“可不是,这样的好东西,说出去也是一份脸面,可不得好好珍藏着。”
“贵妃娘娘还真是大方,这样的好东西说送就送,换成是我,我可舍不得。”
最先开口的夫人,闻言摇头道:“这样的好东西,只怕早被收归皇室,与其说是熙贵妃大方,倒不如说是陛下赏赐呢。”
“你这话有失偏颇......”有夫人出言反驳,“如果不是熙贵妃有意,你觉得陛下能想起这些小事?我听闻,陛下对熙贵妃,那可是百依百顺,满宫妃嫔都比不得她半句话。”
“就是就是,那位还是中宫嫡出呢......”说话的夫人,冲着康宁伯府努努嘴,“碰到熙贵妃还不是闹得灰头土脸,听说鼻梁都给摔折了。”
旁边的夫人满是遗憾:“虽然知道熙贵妃盛宠,可惜我等却无法结识,倒是清平郡主有眼光,早早的烧好热灶,咱们呀,就只能眼热着吧。”
“哎,你们知不知道......”有夫人招了招手,让几人靠近过来,压低嗓音说:“湘王府的那位王妃,据说与熙贵妃一见如故,她身上的诰命就是走得熙贵妃的路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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