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阿姝腿上的伤,您是亲眼看见......”皇后也看向太后,“就算是阿姝,先踹伤那小狐狸,可那又能如何,难不成一只小畜生,还能比大昱的嫡公主重要?”
“您口中的小畜生,却是陛下的赏赐,皇后娘娘左一句孽畜,右一句小畜生,是对陛下有什么意见吗?”江善冷着眉眼,难得露出锋芒。
皇后面色微变,解释道:“你不要无中生有,本宫何时对陛下有意见?倒是你,将一只小畜......狐狸,看得比陛下的血脉还重要,你倒是怀得个什么心思?”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说句不好听的话,臣妾也算是大公主的庶母,大公主踹伤长辈爱宠,这等不敬不孝的行径,你不如先好好想想,怎么和陛下交代,将他的血脉教养得如此蛮横无理。”
皇后气急:“闭嘴!你算哪门子长辈,我的阿姝是中宫嫡出,岂是你们这些下贱......”
“咯噔——”
太后把佛珠重重放到炕几上,沉闷的声响打断皇后嘴边的话。
她什么话也没说,就静静地看着皇后,直到皇后脸上冒出虚汗,这才问:“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是不是阿姝先踹伤,贵妃的那只小狐狸的?”
“姑母......”皇后眼神躲闪,硬着头皮道:“不管怎么说,阿姝都是被熙贵妃养的小狐狸所伤......”
太后闭了闭眼,心里的失望难以言喻。
她可以为阿姝做主,却不是在稀里糊涂的情况下,除了今日这事,皇后在背地里还有多少事,是哄骗着她的?
肆意辜负她的信任,看来还是她对她们太好的缘故。
就在这时,殿外响起内侍的通传:“陛下驾到——”
太后怒容稍减,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江善,心里沉沉叹口气,皇后想借此惩戒熙贵妃,恐怕是打错如意算盘。
盛元帝逆着光进来,目光在殿内巡查一圈,见江善没有受伤,提起的心放回原地,冲太后躬身揖礼,而后温和笑道:“母后这般急着唤贵妃过来,莫不是迫不及待想开今晚的酒宴?”
太后斜睨过去,凉凉打趣道:“我为何让贵妃过来,你能不知道?”
盛元帝碰碰鼻尖,带着江善到椅上坐下,这才说:“大公主的教养,惯来劳烦您和皇后,如今看来颇为不妥,您对晚辈仁慈宽容,皇后......”
说到这里,他明显停顿片刻,似是在斟酌用词。
从进来过后,他没有向皇后看去半眼,将忽视贯彻到底,“......皇后愚钝糊涂,朕有意收回大公主府,让她住在康宁伯府去,也好学学如何孝敬长辈。”
听到皇帝的对自己的评价,皇后整张脸青得发黑,嘴唇哆嗦两回,发不出半个音节。
太后也是没想到,皇帝如此不留情面,看了眼羞愤欲死的侄女,摇头道:“不可,因着之前的事,你已经收回阿姝的封号和食邑,再把公主府收回,你就真的不在乎,这个女儿的死活了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俨然流露出严肃和反对。
皇帝转着指间扳指,淡淡地说:“接二连三损害皇室名声,宗亲间已多有闲话,皇后未尽到教养之责,朕只能另让人来教她。”
“那也不用收回公主府......”太后放缓语调,“公主府是她身份的象征,阿姝再如何不好,也是你唯一的嫡出,便对她多两分宽容吧。”
皇后缓过神,怨毒地瞪向对面,看着皇帝接过茶盏,试过温度后递给江善,心底顿时翻江倒海,含怒质问道:“陛下,就因为熙贵妃,您便要看着阿姝去死吗?如此,你不如把我也赐死吧,好给您的熙贵妃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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