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吃吃,怎么不噎死你!
皇后眼不见心不烦地撇开眼,江善无语地眼珠朝上,不想吃你一直盯着我作甚?莫名其妙!
盛元帝看着那生动的小表情,宽阔地肩膀靠着椅背,唇边溢出低沉的轻笑。
一碟蜜枣很快下肚,江善接过宫婢递上的湿帕,仔细擦拭过双手后,不着痕迹地从座位起身,流春见状赶忙迎上前,扶着江善从侧门往外去。
盛元帝看了眼赵安荣,轻声道:“让人跟上去看着,别让不长眼的冲撞到贵妃。”
宴席进行到一半,对于大早就进宫的夫人姑娘们,自然会有更衣的需要,是以也有几位夫人,在宫婢的引路下,悄无声息地从侧门离开。
赵安荣点点头,叫来梁珠耳语几句,而就在他们说话时,对面一位满身珠翠的妇人,在老湘王妃嫌弃的眼神中,畏畏缩缩地由宫婢引着,往旁边的听雨楼走去。
*
听雨楼中,江善站在屏风后,由流春整理衣服。
流春半弯着腰,正了正她腰间荷包,语气轻松道:“奴婢先前还担心呢,好在陛下眼里只有娘娘您。”
这次贤妃娘娘落了个没脸,恐怕短时间内,是没脸出来见人的。
江善杏眸弯起,嘴角漾出笑意。
她打开腰间的荷包,从里面取出一枚莹润的玉佩,正是她随身携带的凤佩,将玉佩拿在手里摩挲片刻,就着玉佩上本有的绶带,将其系在腰间。
流春笑道:“娘娘就该这样,总归是陛下赏的,就算皇后娘娘知道,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我只是不想让陛下,因后宫诸事烦心。”
江善轻启粉唇,不过今日之后,想必她戴不戴这玉佩,都会成为皇后的眼中钉。
目光透过半掩的窗户,落在外面成双飞过的鸟雀,她眸光有片刻飘远,接着轻轻摇了摇头,带着流春走出房间。
守在门外的梁珠,连忙躬身上前,就在这时,旁边的房门突然打开,一位满头珠翠的妇人,欣喜地朝江善这边跑来。
梁珠脸色微变,想也不想挡在前面,严声呵斥道:“放肆,你是何人,胆敢冲撞贵妃!”
扑上来的妇人,让这严厉的语气吓住,慌忙地停住双脚,缩着脖子道:“我我,我是湘王府的王妃,我没有恶意的,我就是想和贵妃娘娘说说话。”
她僵站在原地,紧张到两只手不知道该怎么放,跟着她的宫婢和湘王府的奴婢,同样吓得脸色泛白,战战兢兢地向江善行礼。
江善眼眸微睁,仔细打量对面的人,这就是湘王府......新娶的那位王妃?
她多看两眼,忽然反应过来,这人不就是在殿内,总盯着她看的那人么。
梁珠皱着眉,不满道:“就算你是湘王妃,见到贵妃娘娘,也不能如此无状。”万一伤到贵妃娘娘,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没事。”江善摆摆手,从梁珠身后出来,看向对面的妇人道:“你方才就一直在看我,是想与我说什么?”
这妇人,也就湘王妃,暗暗吞咽口水,说出打好的腹稿:“我,我就是想感激您,要不是因为您,我也没办法嫁入湘王府,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我全家人的恩人,我,我给恩人您磕头。”
她砰地一声跪下,江善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迫受了三个响头。
“你快起来。”江善下意识伸出手,想将人拉起来。
湘王妃眼睛微亮,飞快地抓住江善的手,不着痕迹地将一张纸条,小心地塞到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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