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说不清心底的感受,但知道父亲的打算,她不敢什么都不做,强行挤出笑意道:“太后娘娘,您瞧我这妹妹如何,可是不比熙贵妃差?”
单论长相,两人不分伯仲,但因这温府姑娘,几乎满身娇柔气质,看人的眼神清纯又勾人,这种矛盾的反差感,让她看起来比江善还要引人注目。
听见这话,众人将眼睛看向江善,颇有些看好戏的意味。
可惜,没等江善发作,先等来盛元帝的不满。
他剑眉微沉,锐利地视线横过去,嗓音平淡威严:“满身艳浮之气,如何与贵妃相比,你高居妃位,自当言行谨慎,当中弹琴舞乐,已是失礼至极,还不快退下!”
拿一介贱婢之女,与他的善娘作比较,简直是不知所谓!
这语气不可谓不严厉,被横加训斥的两人,脸色肉眼可见变白,尤其是憋着口气的贤妃,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只感觉脸皮让人扒得一干二净。
隔着远远的距离,她看不清淑妃等人表情,却知道她们定然都在嘲笑她。
吏部尚书温敬道,看了眼手足无措的两个女儿,离开席位来到殿中,恭谨道:“都是微臣教女无方,贵妃娘娘贵气天成,岂是臣女可比,微臣前些日子,恰得一方县圃暖玉,愿进献给贵妃娘娘,为臣女口不择言赔罪。”
县圃,为昆仑山上一处仙境的名字,尤可见这枚暖玉的珍贵。
江善看向皇帝,得到他安抚的眼神后,缓缓道:“温大人客气,暖玉就不必了,只望贤妃妹妹日后能谨记,温大人此番的用心。”
说着,她抬起右手抚抚鬓角,露出手腕上深邃的紫珠手串,浅白的光线打在手串上,一眼望去似有星辰在她腕间落下。
有人识得此物的,当即震惊地睁大眼睛,早就听闻陛下手中,有一串产自钟山山巅丹水泉中的紫珠,想必就是熙贵妃手腕上的这串吧。
有这手串在前,她看不上那暖玉,也是情理之中。
温敬道垂下微抬的眼角,态度依然端正恭顺,“贵妃娘娘大度,臣替两位女儿感激不尽。”
说话的同时,端端正正行了个揖礼。
江善有些无措,盛元帝温声道:“温爱卿请起吧,贤妃为太后贺寿,本意是好,其他的便毋需再提,都退下吧。”
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温敬道拱手应是,半躬着身退回席位,心底半是懊悔半是失望。
他这小女儿,虽是庶出,但因长相出众,他一早便生出,将她送进宫的打算,只是前面陛下颇为清心寡欲,让他一直找不到机会。
眼见熙贵妃横空出世,且同样生得十分不俗,这才迫不及待地将小女儿推出来。
可惜......
无视周围打趣的同僚,他若无其事地坐回原位,不着痕迹地看向两个呆滞的女儿,用眼神提醒两人赶紧退下。
贤妃暗吸两口气,冲上面屈膝道:“臣妾无状,惊扰太后寿辰,还请太后见谅。”
太后摇摇头,并没有怪罪贤妃,慈祥道:“什么惊扰不惊扰的,你那琴弹得极好,温大人养了个好女儿,性情温淑雅静,我是再喜欢不过的。”
这话无疑全了温府脸面,温敬道和贤妃的脸色,肉眼可见好转上两分。
贤妃轻舒口气,眼角斜过旁边摇摇欲坠的庶妹,滑过一抹极小的畅快,压低声音提醒:“注意你的仪态,别坏我温府名声。”
话音落下,她抬脚离开殿中,没给庶妹半点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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