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摁着发疼的额头,不断的安慰自己,那是贵妃,那是贵妃,打不得骂不得,她忍!
两人一路沉默无言,一前一后往慈宁宫赶,走过幽静清然的小径,转上往慈宁宫方向的宫道,就看见一行人说笑地从对面过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天下最尊贵的母子,盛元帝神情温和,亲自搀着太后往前走,太后的另一侧,则是同样端庄温慧的皇后,以及高傲张扬的大公主,后面跟着除二皇子以外的四位皇子,以及静安老王妃等宗室内眷。
没错,纵使是太后千秋寿宴,慎妃和二皇子两人,仍然没能解除禁足。
江善这边的动静不算小,盛元帝循着声音抬眼,淡漠的眉眼携着轻笑,向对面伸出手:“善娘,到这边来。”
透着亲昵的称呼,让皇后脸色蓦地僵住,嫉恨之色滑过眼底。
江善唇角微微翘起,眼底春景融融,径直朝盛元帝靠近。
他下朝后换了身衣服,明黄的龙袍变成绛红色的龙袍,头上戴着羊脂玉镶宝石玉冠,腰间缀着白玉镂雕九龙玉佩,手指处一枚翡翠绿的玉扳指,通体再无其他配饰,满身深重的君威,纵使刻意收敛,仍让人不敢放松,不由自主地臣服。
江善把手放上去,立马感觉被轻轻捏了捏,耳边传来他温和的嗓音:“什么时候起身的,朕让御膳房备的莲心银耳粥,有没有好好用?”
江善顿时苦着脸,前几日,御膳房送来一碟炙烤鹿肉,她吃得是意犹未尽,连着三日点了这道菜,毫无节制的后果就是,她,上火了!
然后,就被皇帝逼着,每日用上一盏莲心银耳粥。
为保留莲心清火的功效,那苦味自然没有祛除干净,所以这莲心银耳粥,吃起来是苦的!
一见她这模样,盛元帝就能猜到,那碗莲心银耳粥的去向,无奈地捏捏她手心,说道:“看来,还得朕时时盯着你。”
江善不说话,冲着他抿唇笑。
盛元帝还能如何,只能由着她呗,目光扫过她略显单薄的衣裳,一直留意着皇帝动静的赵安荣,立马冲后面的小太监招手,拿过他捧着的披风,恭敬地递给皇帝,不忘冲着江善眯眼笑。
盛元帝扫了眼这老货,亲自给江善系好披风,宽大厚软的披风,将她整个包裹住,淡淡的檀香萦绕在鼻尖,再看那明黄的颜色和双龙戏珠的图案,这披风的主人是谁不言而喻。
后方的宗室内眷,以及晋王和三皇子,眼底齐齐闪过异色。
他们何曾见过皇帝,这副柔情温柔的模样,从肢体到语言,无不透着亲昵,再看被冷落的皇后,不少人在心里暗自嘀咕,看来回去得告诉老爷,该加重对熙贵妃的重视。
相比起这些宗室内眷的小心思,晋王心里的情绪更复杂,担忧,外加后悔。
这是想起西山行宫中的那场误会,虽然并没有发生什么,但难保对方得宠后,不会对他进行报复。
想着,他的目光忽然一凝,看着那银红色的裙摆,残留在脑中几乎消散的记忆,重新渲染上浓重色彩,在他眼前一遍遍闪过。
他想起在聚味楼时,巧遇父皇微服出宫,以及那藏在屏风后的一抹裙角,他脑中灵光骤闪,会不会那个人,就是现在的熙贵妃?
之前久久没听到,宫外有什么消息,还当是父皇腻味,但若那藏着的人,已经堂而皇之地站到父皇身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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