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虽然换了衣裳,但奴婢和奴婢的娘老子,也在陈府待过几个月,认得他们就是陈府前院的小厮,奴婢不敢得罪他们,所、所以就......”
她羞愧地低下头,手指死死扣着衣摆,觉得对不起江善。
“是你告诉他们,贵妃会作画的?”盛元帝直切要害。
“不是奴婢,奴婢不知道娘娘会作画......”绣桐明显愣了一下,接着忙不迭摇头,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面上闪过激动,“是那些人,一定是那些人,他们在奴婢家里乱翻的时候,找到一沓娘娘之前用过的废纸。”
“废纸?”太后皱眉,隐有疑惑。
绣桐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在环肥燕瘦的宫妃中,精准的找到江善的位置,一瞬间,她的眼里闪过陌生和茫然,原本受人欺压的姑娘,如今已为高高在上的贵妃,竟让她一时不敢相认。
刘姑姑轻咳两声,提醒地上那满脸恍惚的人。
绣桐回过神,低垂眼神道:“在侯府的时候,奴婢负责给娘娘整理房间,有几次在竹篓子里,发现好些写满画满的纸,奴婢瞧着背面还是干净的,舍不得就这么扔了,就偷偷的捡了起来。”
“你这婢女,面上瞧着安分,倒是个不老实的。”淑妃斜眼过去,“纵是主子不要的东西,也不是你们能够觊觎的。”
绣桐面色微白,着急慌忙地解释:“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见那纸上的画,像是姑娘随手所作,以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知道什么,这会作画和不会作画,那笔势走向和着墨轻重,可是有着云泥之别,就算是熙贵妃随手所作,但落在那有心人的眼里,可不会觉得不重要。”淑妃意味不明道。
慎妃面色微沉,为自己辩解:“你离开陈府日久,又是惯常待在后院,怎会轻易认识前院的小厮,连主子的东西都敢偷拿,嘴里的话只怕做不得真。”
绣桐一慌,绣桐娘拉住女儿的手,郑重道:“我们没有撒谎,那就是陈府的小厮,有个人耳朵后面,长有一个大痦子,奴婢见过一眼,绝不可能记错。”
“陈府有这个小厮,但你们嘴里的话,却不一定为真。”慎妃不慌不忙地反驳。
赵安荣看向慎妃,笑道:“娘娘别急,还有几人没说话呢。”
听见这话,两位别院的管事,有条不紊地开口说话,他们一人姓张,一人姓王,都是别院的管事,在一个月前,也有人找到他们,暗中透露会给他们好处,只要他们说出一些关于江善的事。
两人自是不敢应承,怒气冲冲的将人喝骂走,接着让机灵的小厮跟上,瞧见他们最后消失在百兴街的位置。
而陈府,正是坐落在百兴街。
虽然这些,不算实质性的证据,但让赵安荣的目光,迅速锁定到慎妃身上,再结合小桂子嘴里,提到的那位景福阁的老太监,就有了今日这引蛇出洞的一幕。
景福阁的那老太监,在陛下还未登基时,就已经在里面看管香油火烛,且因为为人阴森冷漠,加上景福阁本就冷清,若不是经人提起,恐怕没人会想起这人,更不会对他有何关注。
因而,想短时间内查出他的背景,实在不是轻松的事。
倒不如直接以他为诱饵,看谁会迫不及待地闯进来。
是以,就有了今日这一出戏,考虑到以慎妃的谨慎,许会对到手的消息生疑,但长春宫的奴婢,就不一定有这么灵敏,所以在慎妃前往慈宁宫请安后,赵安荣那边才让人将消息递到长春宫,一面再做出到景福阁拿人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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