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善似是笑了一下,目光看向尤显怒气的淑妃,意有所指道:“淑妃,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毕竟御花园里失足落水的白姑姑,与你的大宫女莲香,可是同乡呢。”
“什么?”淑妃抓着绣帕的手,微不可见地收紧,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知道,自己可能已经落入,那背后之人的圈套,她的眼睛滑过皇后,贤妃,德妃和慎妃,直接将目标锁定在这四人身上。
尤其以慎妃为最,谁会最想让自己出事,非她莫属!
她暗中调整呼吸,从容地来到堂中,屈膝回禀道:“陛下,太后,此事绝不是臣妾所为,若说同乡之名,这宫中从来不缺,只凭这一点定罪,是否太过草率?”
“是吗?”太后撩起眼皮,静静审视淑妃,“但我怎么听说,你那位叫莲香的宫婢,在前两日接二连三,去御花园找那贱婢呢?”
淑妃尾指轻颤,不停在脑海回想,前两日有何异状,接着她瞳孔微缩,急切道:“臣妾想起来了,前几日臣妾宫中栽种的绿牡丹,总是出现花瓣焦黄的症状,这才让莲香去找懂花的奴婢问问,她许是找的正是那什么白姑姑。”
她以为莲香找的,是花房的哪位管事,见那绿牡丹日渐好转,便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哪想一个疏忽,就成旁人攻讦的借口。
“此事一定有误会,还请陛下和太后明察。”
“说起来,臣妾也曾看见过,淑妃姐姐的那位宫婢,在御花园里和人说话。”
慎妃忽然开口,向淑妃投去一道歉意的眼神,“两人有说有笑的,只是隔得太远,听不清具体话语,至于是不是在请教养花事宜,臣妾就不得而知了。”
“你——”淑妃瞪向慎妃,有愤怒,却并不觉得意外,换位思考,如果有机会递到手边,她也不会放过打压对方。
“淑妃姐姐见谅,陛下和太后娘娘面前,臣妾不敢为你隐瞒。”慎妃眼神柔和,似乎颇有歉疚。
“你来装什么好人!”淑妃气急反笑,“说起来,谁最恨熙贵妃,非你慎妃莫属,先是有意将她送去湘王府,湘王府那是什么地方,京城里谁不清楚,可你就狠得下心,后面又赏她染着朱砂的香炉,别人不了解你,我却是再清楚不过,不就是嫌弃她不是你属意的侄媳妇吗?”
“面上一副慈悲模样,心底里比谁都狠,再说,我与熙贵妃无冤无仇,何必搭上自己去害她?哼!倒是你,只怕在熙贵妃进宫后,就怕得不行吧,可不得想方设法,将她赶尽杀绝。”
她原本只是打算,戳穿慎妃虚伪的面皮,不想越说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眯着眼睛盯着对方依然柔和的面容,心里连连冷笑两声。
难怪会这般急不可耐地跳出来,只怕是没想到会引起陛下和太后齐齐出手吧?
淑妃的这一通分析,立马将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到慎妃的身上,怀疑的,深思的,担忧的......还有人拿眼睛去看江善,想看她会露出什么表情,是震惊,失望,还是伤心?
可惜,江善嘴角微勾,看起来在笑,眼底里也毫无波澜。倒是上首的盛元帝,幽深如夜的眸子里,有微凉的暗光闪过。
“我不过是说了两句实话,淑妃姐姐何必恼羞成怒。”慎妃心下大恨,面上不动声色,甚至隐有委屈的意味,“难道不想欺瞒陛下和太后,也是有错的吗?”
谁敢说这个有错?怕是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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